[知道我和萩的大部分喜好,對公寓很熟悉,沒提過卻喊得出上下樓居戶的名字]
[對一些行程的反應明顯知曉,對另一些行程的反應則非常意外]
——這些則被藍色的磁力貼貼在白闆的靠下方的位置。
松田陣平的批注是【很有可能經曆過這段時間(?)】
……整張白闆的正中央,則是一張早川遙的照片,是前兩天萩問早川遙能不能被鏡頭捕捉到之後,松田陣平拿攝像機拍的,當時發現她可以被照到的時候無論是他、萩還是早川都震驚了許久。
畫面上的少女對着鏡頭比劃剪刀手,雖然動作有些拘謹,卻揚起了一個沒有一絲陰霾的笑容。
所有挂着的紙都用白闆筆畫了箭頭,指向正中央的“早川遙”。
“小陣平你現在的推斷是,小遙是來自未來或者平行世界的人,不知道什麼原因和你綁定上了。并且你覺得對方和你之前就認識,還共同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而這段時間包括現在?”
萩原研二沉吟兩秒,有些不确定地問:“所以小陣平你認為小遙和'你'是什麼關系——那個她認識的'你'?女朋友?”
說完,他搭着松田陣平的肩,湊過去看自家幼馴染。
“其實我早就想說了,這種十米的限制也太近了,真的很暧昧。”
“啧……這怎麼可能。”
松田陣平瞪了幼馴染一眼,沒好氣地反駁,“首先早川遙根本就不是我的理想型,其次她也對我沒有那種意思,這點萩你也看得出來吧?”
“那确實。”萩原研二放下胳膊,蹙眉,“但是小陣平,這才是不對的地方啊。按照你的性格,你會與不是女朋友的異性同居嗎。這個前提假設不成立。”
“……确實,不會。”松田陣平,“所以我先前的猜想有問題。”
他從書桌上拿起一隻紅色的白闆筆,在黃色磁力貼的旁邊打了個√。
“首先我們可以肯定的是她确實知道未來的事情。換下來的燈泡我拿去問過經驗豐富的工人證明了這個燈泡剛壞不久。八月份我去的那家店十月份被顧客聚衆投訴,後來被介入調查,新聞報道是10.4号。”
“但是她不是知道‘全部的未來的事情'。”說到這裡,松田陣平轉向自家幼馴染,陡然話鋒一轉,筆在手上靈活地轉了一圈,“她所知道的東西……”
“小遙所知道的東西,都和你有關。”對上松田陣平的視線,萩原研二默契地接上他的未盡之語。
松田陣平轉過身,在白闆上将【知道未來的事情】劃掉,改成【知道和“我”有關的事情】,又在早川遙的照片地下“刷刷刷”寫下幾個字。
【十米距離限制】
這幾個字被寫下的時候,松田陣平突然靈光一閃,一個大膽的猜測逐漸浮出水面。
“萩,但如果,她認識那個'我'的時候,也發生了'被迫綁定'的事情呢?”
他緩緩道。
這不是早川遙第一次經曆這一切。他所經曆的,八月份在涉谷街頭早川遙和他綁定,是他的第一次,卻不是早川遙的第一次。這是他先前的猜測,但這個猜測不完全。
早川遙第一次的經曆和現在一樣,也是和他被迫綁定,并且也有十米的限制。所以早川遙會知道很多他覺得奇怪的知識,會知道未來和他有關的事情的發生,會念叨着不存在的音樂和動漫。
……而且第一次的綁定,早川遙認識的那個“松田陣平”,并不知道早川遙的存在。
而證據……當然也是有的。
迄今為止和早川遙認識之後的時光在松田陣平腦海裡像是電影倒放一樣,每一幕的動作和表情,都被他仔細的回憶、閱覽着。就像他對待那些令人驚歎不已、那些直擊人心的機械制品一樣,那些記憶就像精妙的機械零件,被他細心而大膽的組裝和拆解,記住和分門别類。
他循着記憶越過無數相處的碎片,回溯到那個初見的下午,那個車水馬龍,汽車的喇叭聲與轟鳴聲,喧嚣的人群穿行而過的街頭,而後定格在她看見他臉的瞬間。
——那一瞬她的表情,是【驚詫】。
松田陣平是個優秀的解讀者。他明白這種驚詫,意味着這件事出乎了她的意料。如果第一次她能夠看見他,那麼她不會對發生的第二次相同的事情感到奇怪。而是會展現出“果然如此”的态度。
就和她知道他的一些行程,所以會擺出“理所當然”的表情一個道理。
松田陣平繼續推測,早川遙第一次和他綁定的時候,恐怕不止是他看不到,大概是所有人都看不到,且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綁定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