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将信封捏在手裡,左右翻看,隻見上面寫着“安娜小姐親啟”,這六個字。
安娜從書桌前站起身,捉住在書房裡亂跳的海曼,蹲在地上,将箭矢從它屁股上拔下來。
“嗷——”海曼發出一聲慘叫,指甲從貓爪裡伸出,在木地闆上留下四道抓痕。
安娜将箭矢用挂回項鍊上,她問海曼:“海曼,這封信是哪來的?”
海曼沖着安娜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幹嘛?我的屁股都凹下去一塊!”
安娜幫海曼把貓毛捋平:“對不起嘛,我又不是故意的,誰叫你突然來書房的。這個信是誰送的?”
安娜又把信封塞到海曼眼前。
海曼用它黑乎乎小爪子撐地,推開與地上信封的距離:“不知道啊,就是在信箱裡,我看是送給你的就拿上來了。怎麼了?”
安娜抽走信封,又仔細瞅了兩眼後,用這封信在臉旁邊扇風,話語間有點煩悶:“哪有什麼人會給我寄信啊?而且也沒有人會叫我安娜小姐啊,奇怪。”
海曼聞言來了興趣,從安娜手底下逃走,坐在一旁,用爪子扒拉兩下安娜手裡的信封:拆開了看看不就知道是誰送來的了。”
“站好,爪子拍到我臉上了。”安娜把海曼的爪子按下去,撕拉兩下,把信封拆開一角。
捷米聽到這聲也從書桌上“咚”的一下跳到地上,站到安娜身邊,也準備看看信裡寫了什麼。
安娜将信封徹底撕開,扔到一邊,展開裡邊的信紙。
就在安娜的目光細細掃過信紙中寫着的内容時,她左手邊的海曼開始唧唧歪歪起來。
海曼:“你怎麼不讀出來啊?”
安娜不明所以,瞄海曼一眼:“讀出來幹嘛?你自己不會看……哈哈!不好意思啊,我忘了你不識字了!噗呲!”
安娜話說到一半,臉上的表情從不悅轉變為嘲笑,她似乎從海曼黑黢黢的臉蛋上看出了無語。
安娜清清嗓子,止住臉上的笑容,開始讀起信上的内容:“尊敬的女巫安娜小姐,誠邀您來參加晚宴,以慶祝我的勝利,地址是……”
海曼使勁兒地拍了兩下信紙,差點都給信紙拍破了,它催促道:“别念地址啦,趕緊看看落款!”
安娜瞄海曼一眼,抖抖手上被拍皺的信紙,繼續往下念:
“貝爾德子爵留……?耶?”
安娜盯着信紙最尾端的落款瞧了好一會兒,嘀咕一聲:“誰啊這是?”
“什麼?什麼?”海曼沒聽清安娜剛剛說的話,在旁邊探頭探腦,“再說一遍?”
梆!
捷米從安娜身後繞到海曼旁邊,結結實實地給海曼的腦袋來了一爪子。
捷米:“吵死了……”
而安娜則是沒工夫管兩隻打打鬧鬧的貓咪了,抓起信紙,從地上站起後,一把沖下樓梯。
安娜逐個推開每間房門,尋找着瑪麗的身影,木門撞到牆上發出一陣陣響聲。
最後,安娜終于在櫃台後面看見了正在看店的瑪麗。
安娜的呼吸還有些急促:“瑪、瑪麗阿姨……”
瑪麗原本正一手托臉靠在桌前發呆,聽見這聲,轉過頭來看見一隻手緊握在門把手上的安娜。
瑪麗皺皺眉,拖過來一把凳子:“這麼激動幹嘛?趕緊坐着把氣喘勻。”
安娜順從地點點頭,手扶凳子一角緩緩坐下。
接着她掏出攥在手裡的信紙,在桌上攤平。
安娜指指信紙,對瑪麗說道:“瑪麗阿姨你看看這個。”
瑪麗疑惑,拿起桌面上的信紙:“有人邀請你去你去晚宴?你在外面還認識能舉辦得起晚宴的朋友?想去就去吧,記得早點回家就行了。”
安娜擺手,嘴巴由于驚訝變為一個方形:“不是啊,瑪麗阿姨。我要問的不是這個啊。你看這個落款,貝爾德子爵?這誰啊這?”
瑪麗順着安娜在信上戳了兩下的指頭看去,也皺起眉頭來:“你認識幾個貝爾德?”
安娜乖巧道:“一個啊。”
瑪麗手裡緊捏信紙,一道道皺褶從她手邊蔓延開:“他什麼時候當上子爵了……”
安娜說:“我還以為瑪麗阿姨你會知道的。”
瑪麗問:“你打算去嘛?”
安娜有點猶豫,她内心是想去的,畢竟隻有不到半個月,貝爾德就莫名其妙地變成了子爵,安娜真的很想知道這是為什麼。
但這是在瑪麗面前,她有點讨厭貝爾德來着,安娜緊張地扣手,不知道怎麼回答。
瑪麗沒看見安娜的這一點小動作,隻是對她說道:“你想去就去吧,記得要注意安全,不要太晚回家,然後不要喝醉就行了。”
安娜壓下微微翹起嘴角,擡起頭眼睛亮亮的:“我不喝酒的。”
“好啦,知道你不喝,早點回來。”瑪麗揉揉安娜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