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又誕下了新生兒?”安娜疑惑開口,嘴邊的餅幹渣渣随着她的動作往下掉。
貝爾德将一塊帕子抵在安娜下巴上,正好兜住下掉落的餅幹碎屑。安娜順着貝爾德的手,把帕子接過來,輕輕擦去嘴角的餅幹屑。
貝爾德的目光在安娜的嘴角和餅幹盒之間來回劃動,最後還是在安娜把手帕還回來的時候,收齊目光。
安娜吞下手中最後一口餅幹,又問:“誰的小孩?”
貝爾德回答:“威廉國王的,一個女嬰。”
安娜停止了咀嚼。
而一旁的伊蒂斯代替她發出了内心的疑問:“什麼?!”
安娜弱弱地說:“他還能生……?”
伊蒂斯:“那倒也不能這樣說,又不是他生的。”
安娜點點頭:“也是。”
就在安娜和伊蒂斯正要進行下一輪探讨時,貝爾德又抛出一個重磅消息。
“桃樂絲公主要結婚了。”
伊蒂斯問: “誰是桃樂絲?”
對比起伊蒂斯的疑惑,安娜則是顯得天都要塌了。
貝爾德繼續往下說:“威廉國王唯一的合法子嗣,将在三個星期後結婚,嫁給高納公爵。”
安娜的臉上一片呆滞,被這個消息吓得說不出話,嘴裡的餅幹都忘了咽。
過了很久,安娜才反應過來,問了一句:“高納公爵,人怎麼樣?”
“唯一的優點是年輕。”貝爾德看了眼安娜,“長得有點像防風草,頭寬又扁,脖子很長,下肢水腫蠟黃的,看起來活不了多久。”
“那桃樂絲怎麼辦?”安娜怔怔道,語氣輕得像是整個人飄在空中。
貝爾德看着安娜臉上和往常一樣,沒有太大的表情,隻能從語氣間窺見她此時的崩潰。
以貝爾德和桃樂絲之間的關系,他本來想說些刻薄的話,但是看着安娜,貝爾德還是換了種說法:
“高納公爵活不了多久,等他死後,桃樂絲就能回來了,如果能生下個孩子,說不定還可以繼承高納公爵的遺産。”
這麼一長串話,安娜隻聽見了“孩子”兩個字,她的心情這下徹底糟透了,沒有再說什麼。
貝爾德看着安娜的緊繃的側臉,換了個話題,問:“明天王宮裡要舉行新生兒洗禮儀式,你們倆去嗎?”
伊蒂斯:“不去,這有什麼好去的。”
安娜咽了咽口水,以一種決絕的語氣,說:“我去。”
伊蒂斯扭頭看安娜一眼,随後對着貝爾德也做出了那種堅毅的表情:“那我也去。”
貝爾德眼角抽搐,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他又問:“那安娜你還是打算像上次那樣縮小,然後溜進去嗎?”
安娜很冷淡地回了一聲:“嗯。”
貝爾德趁着安娜發呆的時候,露出一個神秘的小肉:“這次恐怕不能這樣做了,威廉國王為了避免洗禮儀式上出現意外,會在儀式進行時啟用魔法屏蔽器。”
安娜點點頭,有氣無力地說了句:“那我在想想别的辦法吧。”
“如果安娜你不介意的話,其實我可以……”
貝爾德還在一旁喋喋不休,而安娜則是自動屏蔽了他的聲音,直到聽見伊蒂斯說她要回去了,安娜才說一聲:
“那我也走了。”
說完,安娜離開城堡,忽略了身後的貝爾德。
……
安娜回到女巫商店後門,随意地解下馬鞍,把小馬尹進馬廄後,急匆匆沖進門,開始在屋内尋找起瑪麗。
“瑪麗阿姨,瑪麗阿姨!”
安娜找不着瑪麗,拎着個馬鞍,開始在屋裡大喊起來,就連躺在貨架上休息的海曼都被她吓得做了一個高難度動作——空中翻轉360度。
瑪麗等到海曼安穩落地,這才走到安娜身邊。
“怎麼了?喊這麼大聲。馬鞍也不放一下。”
說完這句話,瑪麗順手接過安娜手裡的馬廄,轉身走進雜物間。
安娜跟在瑪麗後面,咽下一口口水,調整好呼吸後問道:“瑪麗阿姨,你知道桃樂絲要結婚了嗎?”
“不知道,你還認識她?”瑪麗說完這句話後,正好轉身,于是就這樣措不及防地和往雜物間裡走的安娜撞上。
“嗷!”安娜一瞬間蹲下身子,捂住自己被踩疼的腳。
瑪麗話語間帶着些指責,但還是把安娜從地上扶了起來:“老是跟這麼近幹什麼,這下踩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