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鐘守就是頭瘋狗,惹不得,刺激不得。但江寒沒什麼耐心。他家現在還有個更大的麻煩。
“來吧。親也親了,該咬就咬,隔壁還有個大活人等着呢。”
一說起這個,alpha又隐隐有要抽風的迹象。被江寒及時打斷,“我如果很長時間沒有回去,他肯定會起疑。别忘了,我是警察,他是我同事,自然也是警察。你不想讓他以為我有危險然後報警,破門而入看見我們在……吧?”
鐘守像頭倔狗,盯着他沒動。他不動,江寒就主動過去,在他身前窄小的空間背對着他坐下。再次露出自己滿是傷口的腺體。
他對自己的腺體有擔憂不是沒道理。
beta的腺體位置比omega要深,不是在皮膚表層之下。alpha尖利的牙齒要破開皮肉,将信息素送到更深的地方,就注定會流血受傷。
早上出門時江寒從鏡子裡看到了自己的腺體,模樣難看還無從下口。想到這裡,他偏過頭,朝alpha說——
“輕點。昨天就被你咬得沒一塊好地方。穿衣服都刮得疼。”
話音剛落,他就控制不住地抖了抖。回溫的alpha正在用指尖很輕很輕的觸碰。後頸本就敏|感,每一次的舔舐親吻和觸碰都會帶來難以描述的下意識戰栗。
鐘守雙眸閃了閃,無聲地反駁beta的話;那是因為你衣服布料太劣質。
江寒覺得自己像剛剛水杯裡一圈圈漣漪的水波紋。随着alpha的節奏而晃動。
不知道别的beta是不是都會這樣。還是隻有他才會這樣。明明隻是标記。
這次alpha确實控制得當。輕得離奇,速度也非常快,隻用了不到十五分鐘。但最後還是弄得江寒一身a味。
好在味道不會在他身上存留很久,沒一會兒就揮發得差不多。介于小陳那個狗鼻子,他不放心。還是去洗手間擦了擦腺體。
從洗手間出來時,原本衣衫淩亂坐在沙發上發愣的alpha已經換好了衣服,跟門神一樣堵在門口。
……
陳宇餓得發昏。從剛剛江寒扔進來的超市購物袋裡掏出根香蕉。
一邊剝皮,餘光一邊盯着手機。
嗡嗡來電震動停下,顯示未接電話有49通。未讀短信有99+。
不敢看。現在連碰手機的勇氣都沒有。瘋子,都是瘋子。剛剛那個alpha是,這個給他電話轟炸的也是。
不過不用看也知道那些短信内容大概是什麼。不就是痛罵他不做人,一個堂堂刑警和高中同學搞一夜|情,哦,不對,現在是兩夜了。
他開始發愁。今天能躲,明天怎麼辦?要不等會兒和江寒商量商量,在他這兒住半個月一個月的。等到那瘋子沒了糾纏的心思,他再回去得了。
alpha怎麼配alpha?應該配香香軟軟的omega才對。
香蕉很快就剩皮。被抛出完美抛物線投擲率百分百落在垃圾桶中。
陳宇拍了拍手起身,準備出去看看江寒那邊什麼情況。不料剛跨出腿,門就自己開了。
倆不認識對方的alpha四目相對。
“……。”
陳宇對正給alpha找鞋的江寒發出自身邏輯思考後得出的結論:“你打輸了?”
江寒重重閉眼,深呼吸,生生給升上來的血壓給壓下去了。
“他家煤氣漏了,來蹭個飯。”
剛剛鐘守也不知道又哪根筋不對,突然說要來他家吃飯。理由也招人笑話,說是要親自檢驗他的私生活。如果不讓來就不讓他離開。動不了手也沒耐心動口的江寒權衡之後,妥協了。
來了又能怎樣?無非就是小陳這臭小子可能又要遭點罪。
“穿這個吧。”江寒把拖鞋扔在他腳邊,然後問:“家常菜吃嗎?”
鐘守的視線自打進門後就一直落在了那個瘦得跟杆兒似的alpha臉上。聞言低聲應了下,說:“随便。”
江寒其實隻是客氣一下,并沒有真打算按照他的口味來做菜,隻有掌勺的人才能決定今晚吃什麼。
他走到小陳面前停下,扯過人小聲嘀咕道:“别搭理他,他腦子有毛病。信息素也控制不好,有什麼事你讓着點。”
小陳狐疑的視線立刻就要偏移,被江寒一把攥住手臂:“别和他對視。知道狼嗎?或者那種兇狠的動物,對視就等于挑釁。我勸你最好不要看他。”
小陳被他這番話吓得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這……還是個殘疾人?既然是特殊群體,确實應該理解。你放心吧。”
放不了一點心。江寒抓了下臉,不知道要怎麼說才能讓小陳和鐘守保持一個安全距離。他張嘴還要再說什麼,就見小陳擡手——
“那什麼,帥哥你坐啊。别幹站着。我給你倒杯水?”陳宇面向電視機,手指着沙發,話是說給那個腦子不正常控制不了信息素的alpha聽的。
。。。
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誰才是腦子有毛病的那個。
江寒懶得管,提着超市購物袋進了廚房。放任這兩個alpha自由相處。
來之前他已經和鐘守再三說了他們的關系需要保密。想來對方也不會在小陳面前說出什麼勁爆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