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張诶!她得寫兩個時辰!更不用提還有她自己的!
秦樾一頓,一臉肉疼地退讓道。
“五張,不能再少了!”
“三張。”
鐘楹連連搖頭道,秦樾瞪了瞪眼。
“公主,你也太黑了。三張太少了,四張。”
“我不,要麼三張,要麼我找别人去買。”
鐘楹輕哼一聲,方才秦樾的話給了她啟發,她可以高價從小二手中買啊!
看她就要往前走,秦樾一伸手便扯住她手臂連聲歎息。
“行吧行吧,唉,三張就三張,我就吃些虧吧。”
“成交!不過你吃什麼虧呀?這票又不是你自個兒掏錢買的,還勒索我三張課業。”
鐘楹哼了聲忽地将票抽走,進門後見大堂内無處下腳,正愣神之時便被秦樾拉着往角落裡擠。
“兄台,拼個桌啊。”
秦樾笑嘻嘻地滑坐在長凳另一端,拉着欲言又止的鐘楹坐下,同桌的兩個男子笑着擺了擺手直道随意。
“像東市這邊的小瓦舍都隻有一層,大堂内就這二十幾張桌子,拼桌很常見的。”
看她并無不适地點頭,秦樾招了招手,跑堂見狀忙背着箱籠擠過來。
“客官要些什麼?小的這有花生瓜子肉脯蜜餞,還有柑橘棗子柿子。”
“每樣來兩份,可有乳酪糖?”
跑堂連連點頭,笑得臉上都起褶子了。
“有有有!客官稍等!”
看跑堂來來回回将桌子擺滿了零嘴小食,同桌的兩位不由多瞧了眼這兩個少年人。
注意到他們的視線,秦樾笑呵呵地将一盤零嘴推給他們。
“兄台,都别客氣啊。”
“多謝多謝。”
如此,便沒了那煩人的視線。秦樾往嘴裡丢了顆乳糖,扭頭笑道。
“别客氣啊九兒,不要你錢。”
鐘楹撇了撇嘴,低聲道。
“九兒也是你喊的?”
秦樾微微挑眉,不以為然地舔過唇角,也跟着湊近了低聲道。
“你我兩家是世交,陛下私下都讓我喚伯父呢。咦,我還記得幼時,公主曾喚過我秦哥哥,這聲九兒我如何喚不得?”
鐘楹張了張嘴,就是覺得不對。
“可是隻有父皇母後還有皇兄喚我九兒。”
“那就是了,我是你世兄,喚你九兒不是理所應當嗎?”
秦樾笑眯眯地看着少女絞盡腦汁地直皺眉,瞥了眼上台的身影拍了拍她的肩膀。
“戲要開場了。”
本在思索哪裡不對的鐘楹被他一提醒,隻顧着去看戲,反将方才思索之事抛之腦後。
秦樾笑彎了眉眼,順手将乳糖塞到少女手中輕聲道。
“吃糖。”
正專注于戲台的少女随意地點了點頭便将手中糖塊塞進嘴裡,奶香味充裕着口腔,讓人滿足地眼睛一亮。
少年撐着下颌笑吟吟地移開視線,瞥了眼看呆的二人眼眸不由一冷。
“小二,添茶。”
微冷的聲音不大,卻讓二人下意識一抖。對上少年臉上的笑,皆覺得有些心悸,紛紛尴尬一笑移開視線專注于戲台。
對此插曲一無所知的鐘楹明亮的眼瞳卻是越來越冷,臉上的笑也收起,冷眼盯着戲台上殘暴的殺戮行徑,不由攥緊了手指。
“這樣的戲,如何能搬上戲台?!教唆旁人殺人嗎?!”
戲台之上演着殺手如何接到殺人的帖子,如何去尋到了苦主,又是如何去戲耍苦主,看着他絕望崩潰,最後再殘忍虐殺!
少女攥緊了雙手,憤憤砸在腿上。秦樾見此,看了眼戲台上大笑的殺手,掃視着周圍紛紛叫好的看客冷笑道。
“人啊,過得太安逸,便會尋求獵奇的感官。你瞧,這些人如此反應,便證明寶康坊主的打算沒有錯。他這小小的鋪子,以後掙的隻會比現在更多。”
鐘楹抿緊唇,站起身道。
“不行,這鋪子開不得!”
同桌的二人疑惑地看向站起身的少女,秦樾将人拽回來,低聲道。
“這鋪子指定是開不成了,但是公主,你不想知道這寶康坊主為何會被無花閣選中?而無花閣為何要将殺人行徑寫成戲本,堂而皇之地在此上演?”
鐘楹連連點頭,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樣不由問道。
“看你這樣子,你是知道咯?”
秦樾無奈,“我還是從公主這裡知道此處演的是什麼呢。”
鐘楹不由撇嘴,抽回衣袖輕哼一聲。
“那你這般模樣作甚?害我白高興一場。”
秦樾也不惱,臉上笑意不變湊近了小聲說道。
“公主忘了我是做什麼的?”
鐘楹眼睛一亮,是啊!秦樾在入京之前可是江湖中人,他一定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