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人的話讓鐘楹驚訝,有些暈乎乎的腦袋遲鈍地反應過來。
“皇兄,你的意思是,今日所謂的錢袋失竊,隻是開陽所做之局?”
“我現在也不能确定,隻是有這個猜想罷了。若是他們之間并無關聯,那就省心咯。”
鐘楹打了個酒嗝,直起身剛要喝水,便聽到外面一陣嘈雜。
李長纓眼眸一淩,身形一動便貼在門口。打鬥聲越來越近,鐘楹不由好奇地詢問。
“什麼人敢在京城打架?”
不想李長纓卻眉頭緊鎖,盯着外面低聲道。
“是今日那二人。”
“魚龍幫?”
鐘楹驚訝,“他們不是被秦樾帶走了嗎?竟能從大理寺地牢逃出。”
“砰——”
鐘楹話音剛落,門窗便被什麼東西砸爛,鐘楹醉意驚醒了大半,忙拉着兄長與謝簡閃身避開。
一桌吃食皆被砸了個粉碎,鐘楹定睛一瞧,躺在地面直诶呦的兩人正是酒樓小二。
李長纓早在破窗之時便拔劍沖了出去,房門也被砸過來的酒壇破開,想到李長纓之前對那二人的描述,鐘楹不由興緻勃勃地沖出房門湊熱鬧。
“九兒!回來!”
鐘灏無奈,隻能與謝簡緊跟着遠去的少女。
樓下大堂内一片狼藉,桌椅酒壇飯菜砸碎滿地,地上随處還躺着幾個食客慘叫打滾。
圍在門口樓上的百姓皆是伸長了脖子去瞧大堂内的戰況,大堂内混亂狼藉,金吾衛皆被耍得團團轉,根本抓不到其中東躲西藏的二人。
金吾衛少說也有二三十人,一個個皆是面紅耳赤,也不知是氣得還是臊的。
鐘楹還能瞧見有兩個滿臉水泡,龇牙咧嘴地提着褲子嘴裡直叫罵。
而與李長纓纏鬥的一人身穿褐色短打,頭戴布巾,臉上黑黝黝的。身形不高,卻靈活極了。
李長纓提劍去刺他右肩,他矮身一躲,不過眨眼便出現在李長纓身後。
緊接着李長纓左手一抓将他的左臂擒住,那人肩頭一動,也不怎的,竟像是滑溜的魚兒,一骨碌翻身越過桌案。
随後男子接連抛出幾壇酒砸向李長纓,李長纓眉眼一動,腳踏桌案一劍橫劈,便将迎面而來的酒壇劈成兩半。
“砰!!!”
巨響讓門口圍觀的衆人一驚,原來是李長纓一掌拍在桌沿将其擊向欲翻身上樓的褐衣男子。
眼看那桌子便要砸在褐衣男子後背,他忙踏過欄杆翻身一踢桌子,被迫改變方向落下。李長纓嘴角一勾,踏過桌面極速刺向男子後心。
那男子大笑着直呼好玩,緊接着就地一滾鑽入金吾衛中。李長纓擡手接住被他打過來的金吾衛,随後仰面一躲。
隻聽砰砰幾聲,鐘楹定睛一瞧,那刺入木柱内的正是先前她見過的飛魚镖。
鐘楹攥緊了欄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二人的動作,果然如李長纓所言輕功極佳。
“嘻嘻,這便是護衛京城的金吾衛?一群酒囊飯袋!”
那身穿灰色短打的男子拍開一金吾衛的腦袋坐在櫃台上譏笑着,迎面而來的刀尖他絲毫不放在眼裡,整個身子往後一躺,雙腳跟着猛踹在那金吾衛胸口,直将他踹的連連後退。
另一金吾衛趁機提刀刺向灰衣男子腦袋,男子迅速一偏頭,那刀尖便深深沒入他面前桌闆。灰衣男子抓着那金吾衛手腕,身子一轉好似掃膛而過的長槍,将那金吾衛狠狠踹向牆壁。
灰衣男子還未落地,腳腕便被重重一擊。隻聽咔嚓一聲,落地的酒杯便四分五裂。
鐘楹扭頭一看,擲杯之人正是秦樾。
此時的秦樾一掃平日裡吊兒郎當的模樣,反身避開灰衣男子擲來的暗器長腿一踢便踹在他肩頭。
一見秦樾現身,那二人對視了一眼,紛紛翻窗而逃。
他們倒是機靈,知道秦樾輕功遠在他們之上,便一左一右分開了逃。
看秦樾沖将出去,鐘楹興緻沖沖地抓着房頂垂下的紗幔飛身下樓。腳還沒站穩,便快步往前踩過桌面沖向門外。李長纓見此不由嘴角一抽,也跟着她到門口看熱鬧。
隻見秦樾飛身而起,踏過一排牆壁不過幾息便追上了那褐衣男子。看到落在他面前的秦樾,褐衣男子心頭一跳,拔出靴中匕首便刺向秦樾腰腹。
秦樾腳步錯開身子一側,抓住男子手腕,一招分筋錯骨手眨眼間便折斷男子手腕。緊接着擡腳踹在男子腰側,男子整個人竟直直穿過數丈砸落在地。
“噗——”
男子仰面噴出一口血,整個右臂又疼又麻,不待他爬起身,落在他身側的秦樾勾唇一笑,擡腳便踹在男子腦袋,下一瞬男子便昏死過去。
秦樾擡頭正要去追那灰衣男子,忽的對上遠處踮腳張望的少女不由一愣,緊接着越過層層人群,抓起窗邊一人的酒杯便擲向灰衣男子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