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楹攤手說着,金風玉露點頭贊同。
“主子說的不錯,探查過九陰教的地形。無論是下毒也好,逃跑也好,總不會抓瞎。”
玉露的話讓鐘楹贊同一笑,攬着玉露肩膀笑吟吟地開口。
“玉露說的正是我想說的,我們幾個人之中隻有你上過巫山,但你現在體内餘毒未清,身上的傷還未好,總不能讓你為我們開道吧?”
任舒白同樣贊成,“我們今夜去夜探九陰教并不與他們交手,隻是探明虛實,也許能找到鏟除禍根的方法也說不定。”
鐘楹撫掌一笑,“有可能哦!那我們還等什麼?走吧!”
看他們興緻高昂地敲定主意,長庚眉頭緊鎖地阻攔。
“這可不是小孩子玩鬧!一不小心打草驚蛇,便有可能會喪命!”
鐘楹卻持不同意見,“哪有那麼點背呀?萬一真的打草驚蛇了,以我們四個人的輕功要逃跑那還不是綽綽有餘?我們又不跟他們打,逃呗,怕什麼?”
任舒白三人也跟着點頭,看他們如此天真,長庚隻覺一陣頭疼。
「唉,年輕人啊,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不過,誰還沒有年輕過?
長庚心中歎息,“那好,我與你們一起去。好歹我也到過巫山,總比你們兩眼一摸瞎要強些。我給你們引路,萬一真要打起來了,多個人多份力量。”
聽他這樣說,鐘楹倒有些猶豫。
“可是你的傷…”
“這些傷不算什麼,我們不是要去探路嗎?隻用輕功不在話下。”
長庚已經決定,鐘楹四人隻能點頭。
此時已經子時正,夜色正濃,夜空中一片晦暗,看不見月亮唯餘點點沉星。
鐘楹五人換上夜行衣,悄無聲息地踏過屋舍枝頭。不過幾息之間,便消失在林間夜色中。
……
“啪——”
巴掌聲讓哽咽哭泣的姑娘們駭得紛紛捂嘴咽下那些哭聲,随之而來的是污言穢語的啐罵,與難以入耳的魔鬼呢喃。
丈許長闊的屋子内隻有幾盞豆大的燭光,淩亂的幹草,四處散落的衣物,令人作嘔的氣味好似長在了地面牆壁。
屋子内堪比煉獄的情形讓金風玉露皺緊眉頭,金風剛一動,便被玉露攥住手臂。
兩雙相似的眼瞳對視着,玉露微微搖頭,知曉不能打草驚蛇的金風隻能暫時壓下心中殺意。
姐妹二人悄無聲息地掠過屋檐繼續往前探路,而另一邊,鐘楹無聲無息宛若夜裡的魅影一直深入至閣樓上。
無聲落在屋頂的鐘楹擡頭與不遠處的任舒白微微颌首,便分頭躍上閣樓。
這處閣樓位于巫山山頂,周圍巡邏的教衆密不透風,顯然這裡面的人定然是九陰教内高層。
鐘楹按耐住狂跳的心髒,腰身一扭蛇一般地掠過走廊房梁。而她剛剛趴在小窗窗口,便瞥見下方巡邏的男子擡頭看向房梁方向。
心口激烈跳動的心髒讓鐘楹身形微僵,努力調整壓制的呼吸,這才沒有暴露。見那男子漸漸走遠,鐘楹淺淺呼出一口氣,斂下心思透過戳破的窗紙望向屋内。
房内光線昏暗,勉強能看出屋中陳設。桌椅擺件皆不是尋常之物,就連一個凳子都是上好的紫檀木。
料想這裡不是普通教衆的房間,鐘楹心下一喜,待視線掃至床上身影之時不由一愣。
屋内的陳設表明屋中主人明顯是男子,可這床上躺着的卻是一個姑娘。
鐘楹仔細一瞧,這姑娘雖躺着,卻雙目圓睜,身體筆直地一動不動,若非時而眨動的雙眼,真像一具逼真的木偶。
「奇怪,這姑娘看起來像是被人點了穴道。難不成,她也是被人擄上來的嗎?」
「這些惡賊,殺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作甚?哼!等小紅回來,姑娘我親手送你們下地獄!」
忽聽房門開合聲響起,鐘楹定睛一看,進來的男子看起來大約三十來歲,面白無須,雙目微紅,瞧着竟有幾分鬼魅之感。
鐘楹下意識抖了抖,見這男子笑吟吟地彎腰撫摸那姑娘的臉,鐘楹忍不住眉頭一皺。
“小美人,讓你久等了~”
看他說着便要去扯那姑娘的腰帶,鐘楹瞪大了雙眼,暗道一聲原來是登徒子,便忍不住将之前的信誓旦旦抛之腦後。
南蕪眼眸暗沉地盯着彎下身來的男子,還未動作便聽小窗方向傳來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