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鐘楹也不知如何安慰,聽着耳畔的啜泣聲,隻能無措地輕拍着南蕪後背。
箍在腰間的手臂越發收緊,讓鐘楹不得不貼近顫抖的身軀。鐘楹仰頭貼在南蕪肩膀,幹巴巴地安慰道。
“别哭,别哭。”
“我已經無家可歸了,幸得恩公相救,卻不知該去哪裡。”
茫然悲傷的聲音讓鐘楹鼻頭一酸,這樣的南蕪讓她心生憐憫,不由開口道。
“你若是願意,不如跟我回家吧?”
少女的話讓秦樾動作一頓,忍不住扭頭看向了面帶憐惜的鐘楹。
那雙星眸中滿是憐憫,不帶一絲輕蔑嘲弄。
“唔…”
長庚的悶哼讓秦樾回過神來,看手中繃帶再次浸濕,秦樾低聲道歉又重新換了繃帶包紮。
低頭沉浸在自己思緒的少年沒有注意到長庚的視線,聽到鐘楹柔聲開口又移向不遠處的少女。
“我叫鐘楹,小字青顔。你日後不必喚我恩公,你我年紀相仿,若是你願意跟着我,我們雖不會如你父母那般關心照料,卻也會待你像親姐妹一般。衣食無憂,有個安身之所。”
南蕪眼睛明亮,看着近在咫尺的笑顔心中既歡喜又忍不住雀躍。
“我願意,青顔。日後你喚我阿蕪,可好?”
“阿蕪。”
鐘楹點頭笑道,南蕪不由展顔一笑,本就出色的容貌越發勾人心神。
雌雄莫辨的好相貌因着嘴邊笑意讓人心生親近之意,高挑的身形此時微微彎下,親和之态讓鐘楹越發喜歡。不過十七八歲的姑娘,鐘楹跟着便想到那可惡的登徒子,越發覺得自己救人救對了。
“哼!那個登徒子太可惡了!”
聽她忽然繃着臉怒呵,秦樾下意識扭頭看向鐘楹。任舒白心中一跳,忙追問道。
“什麼登徒子?先前發生了什麼?”
于是鐘楹便将方才的事告知幾人,最後憤憤不平地呵道。
“下次再讓我見到他,定要砍了他的手為阿蕪出氣!”
聽她這麼一說,幾人皆是松了口氣。金風玉露想到之前見到的暗室,對視了一眼開口道。
“我們發現了許多被關起來的姑娘,九陰教的人抓她們似乎是為了練功。”
當時她們匆匆一瞥,除了哭泣的姑娘們,角落裡躺着的幾具屍體,渾身青紫七竅流血,不知死去了多久。
而那些教徒不單單是侵犯她們,倒像是利用她們修煉邪功。
想到絲毫不懼毒粉毒蛇的男子,秦樾微微沉吟。
“難道,這九陰神功是要陰陽交合方可修煉?”
聽他低聲呢喃着什麼,鐘楹下意識便追問。
“什麼合?什麼神功?”
秦樾耳根一熱,任舒白同樣聽到了秦樾的話,尴尬之餘不由開口。
“之前我與你說過,九陰教的人抓走年輕男女采補。卻沒想到,竟是利用她們修煉邪功。”
鐘楹一愣,之前倒沒注意任舒白囫囵說過的詞是什麼,想到那登徒子扯南蕪衣帶,這才後知後覺發現他們說的是何意。
“如此說來,那些被抓走的人都是被他們修煉邪功的時候毒死的。”
秦樾肯定道,金風玉露不由想起那些屍體的慘狀,又想起九陰教不懼毒蛇的模樣,皆是皺眉。
“他們修煉九陰神功,顯然是百毒不侵。若是想毒死他們,隻怕是不可能的事。”
秦樾的話讓鐘楹蹙眉,但任舒白卻搖頭道。
“不然,我倒是不覺得他們百毒不侵。他們不懼怕毒蛇,應當是覺得這蛇毒于他們沒有作用。可方才與我交手的女子明顯是被蛇毒侵蝕,我這才有了機會傷她。”
任舒白的話讓鐘楹咦了一聲,之前她用軟筋散對付白面男子卻不起作用,還以為是他早有防備。可後來秦樾的毒粉同樣對他沒用,如今想來應當是他們修煉的功法的原因。
“可軟筋散對他們就沒有作用啊,難道隻怕蛇毒?”
秦樾與任舒白皆是搖頭,之前匆匆一瞥,任舒白猜測那毒蛇是銀甲蛇。
“不可能。”
任舒白想着便說出口,但秦樾卻搖頭道。
“銀甲蛇多在密林深處,巫山上雖偏僻多樹,卻不是它們生存的地方。”
任舒白皺眉沉吟,“可是,那條蛇的模樣的确是銀甲蛇,我之前見過書中記載,不會錯的。”
看他如此肯定,秦樾倒有些奇怪了。見外面夜色尚深,便提議道。
“我們剛剛逃走,那些人一定不會想到我還會再回去。待我去仔細瞧瞧,順便抓個人回來試驗一番。”
“你現在要上山?不行不行,太危險了。”
鐘楹搖頭道,看她如此關心,秦樾眉眼一軟柔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