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秋鶴顯然是在挑起事端,她将矛頭指向無花閣是為何?」
秋鶴似有所感,擡眸看向遠處枝頭。樹影搖曳,好似妖魔飄忽不定。秋鶴眉頭微壓,總覺得有道視線在盯着自己。
秦樾隐于樹後,暗歎這女人好生敏銳。翅膀撲棱扇過枝頭,秦樾側眸瞥了眼微微歪着腦袋正打量自己的麻雀,縱身一躍悄無聲息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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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孤雪城内人頭攢動,武林盟外圍得水洩不通。有不明所以的外鄉人踮着腳伸長了脖子往裡瞧,卻依然隻能看到黑壓壓的人頭。
“诶,這位兄台,不知這武林盟内出了何事?怎圍了這麼多人?”
貨郎扭頭一瞧,這外鄉人生的猿臂蜂腰,面容周正,一身正氣,雖身着布衣,卻帶着些許貴氣。
“先生瞧着不似我們孤雪城的人,也難怪有所不知。前日夜裡徐盟主遭人暗殺,身受重傷。本已讓人驚心,可今日一早又聽聞盟主失蹤不見,大家這才趕過來想看看傳聞是否是真的。”
男子聞言一驚,“徐盟主受傷不見了?!”
“可不是嘛,大家都在這等了半個時辰了,可還是不見盟主現身,連盟主消息也沒有啊!”
貨郎剛要回應,一暴躁的漢子攥着拳頭應和,另一圓臉的青衣男子說道。
“我聽說,盟主是被妖女給殺了!”
“不對不對,你那消息不準!”
灰袍漢子反駁道,“我有位兄弟在盟中當差,他可說是無花閣做的。”
“無花閣?又是無花閣?!這下可完了,要是紀林華做了盟主,那咱們大家夥還有好日子過嗎?!”
周圍聽到漢子說話的男子紛紛驚叫,喧鬧、暴動,讓最初搭話的外鄉人眉頭緊皺,看了眼不遠處瞧過來的少年,便快步離開人群走上前去。
“主子,武林盟内出事了。”
少年面色沉重,稍稍思量後低聲道。
“我們時間不多了,歲蹊,你先到盟中打探一番準确消息,确定徐飛客的安危。”
姚歲蹊點頭,看了眼不遠處愈發喧鬧的人群,不由道。
“若是徐飛客真的出事,隻怕亂的就不止這裡了。”
主仆二人分頭而動,秦樾收回視線撫了撫面上人皮面具。
“那兩個人瞧着不是一般人。”
鐘楹也注意到了他們,視線不由在那少年面上停留。
“好生面熟,我似乎在哪裡見過他。”
秦樾不由得多看了那少年幾眼,瞧着不過十四五歲,身形纖弱,面帶病容,一副弱雞模樣,沒什麼好看的。
“苓泉秋鶴的目的就是為了引發動亂,她們再渾水摸魚,至于她們的目的,我卻不知。”
秦樾的話拉回了鐘楹注意,她自是知道的。這姐妹二人到中原來,一是為了天山冰蓮,二是為了武林盟中至寶,萬年寒冰玉。
既是至寶,自然不會輕易示人,想來是藏在秘密之處。苓泉秋鶴在武林盟這幾日隻怕是找遍了能找的地方,仍舊找尋不見。
這才借着徐飛客受傷失蹤之事引起動亂,她們再好渾水摸魚。
隻是這些猜測鐘楹不知該如何說與秦樾,便隻道不知。
“今日之事既是她們挑起,那徐飛客失蹤,會不會也與她們有關?”
玉露不由猜測,畢竟徐飛客昏迷不醒,李馥亭又不在盟中,獨留沒有多少武功的白幽蘭與苓泉同處一室,很難不讓她多想。
但秦樾卻有不同想法,“不會是她們,她們既然有所求,便不會讓徐飛客出事。若是徐飛客死了,她們要找的東西便會更難。”
鐘楹贊同地點頭,現在徐飛客危在旦夕,隻有白幽蘭可以為他吊命。若是她們二人并未找到寒玉,徐飛客又死了,寒玉的藏身之處隻怕沒有第二個人知曉。
貿然移動徐飛客想必不妥,否則,她們兩個不會等到昨夜才會動手。
唯一的解釋便是另有他人,玉露不由沉思,瞥見人群中的身影,低聲道。
“來了。”
來人正是金風,四人繞過喧鬧的人群閃身進入空院子。
見鐘楹揭下人皮面具,又見玉露平安無事,金風喜得眼眶微紅。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主仆三人親親熱熱地說了好一會子話,将分别後各自經曆相互告知,待聽到鐘楹與秦樾先後墜崖之時,玉露不由低聲驚呼。
“阿彌陀佛,真真是菩薩保佑!”
鐘楹心中一悲,“白鷹救我們一命,我們卻連累她命喪于此。就連她的兩個孩子,我也沒有保護好。”
衆人皆是一歎,鐘楹揉了揉臉頰,詢問金風。
“你可發現了什麼?”
金風正色點頭,“昨夜我收到公子來信後便重回紫苑,不過仍舊什麼也沒有發現。”
“之後我又到了主院,卻意外發現秋鶴鬼鬼祟祟地獨自離開房間。我跟着她一路到了金措房中,她在金措房中待了有一炷香的時間便離開了,随後不久,金措便帶着那些侍衛與武林盟的人離開了孤雪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