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
男人的聲音?向海洋愣了愣,撥出去的号碼确實是向思淼的沒錯。
“你好,我找向思淼。”
陸湛看了一眼來電名稱說道:“你是思淼的領導吧。思淼現在不方便接電話。請問是有什麼事嗎?”
向海洋:“冒昧問一下,你是?”
“我是他朋友,上次去N市接思淼,我們有過一面之緣。”
“哦~”向海洋有印象,“向思淼給我發了想要離職的信息,我想了解一下情況。”
“呵。離職是不是應該多從你們單位找原因?”
陸湛背靠着辦公桌,低頭看着熟睡的向思淼,她陀紅的臉頰以及周遭彌漫的酒氣讓他意識到提離職也可能是一時興起。
還是得給她留一點反悔的餘地。
他放緩了語氣說道:“這樣,等明天我讓她親自給您回電……”
挂完電話。
向海洋歎了口氣。
“怎麼說?怎麼是個男的聲音。”趙一銘離得遠,沒有聽到具體的通話内容。
“是那個邁巴赫。哦你不在場,之前我們在潮間帶,這是他開車去接的向思淼。”向海洋看了一眼趙一銘:“人家讓我們多從單位找原因。”
趙一銘:“工作太累了?從入職到現在她一直都在加班,但加班的工作都是她自發的,我沒有安排過啊。要麼就是工資低了?說起來她出外勤都是自己開車,沒報銷過交通費。真要從單位找原因的,那原因可太多了……”
向海洋:“交通費一直都沒報銷過嗎……”
趙一銘點頭。
他不太想重新招人。區域助理這工作不說有多難,但絕對是繁瑣,風場是沒有雙休的,平常有事一個電話找過來,還就得立刻解決,向思淼一直都做得很好,新招人要重新培訓不說,還不一定有她這麼勤勉。
向海洋:“就怕她是自己不想幹了。”
他問關景行:“上次那男的是不是給她送玫瑰?你說她打算談戀愛結婚去了?”
如果是不想奮鬥了,那他們再提什麼漲工資也是不行的,更何況公司一年一度的漲薪還得等到明年七月。
關景行:“……”
他知道原因,但他并不想說。
向海洋還在跟他探讨這個問題的可能性。
他遲疑了片刻問:“向思淼怎麼說?”
向海洋:“她都沒接電話,人家屬說讓她明天給我回電。”
趙一銘有些着急:“明天?現在不能說嗎?”
向海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趙一銘:“……”
把壓力全都給到領導确實也不合适,他改口說:“那等吧……”
*
下午四點多,任蓓蓓悠悠醒來,她一看這形勢,二話不說立刻把向思淼搖醒。
“蓓蓓我想再眯會。”向思淼覺得腦袋好漲。
任蓓蓓可不敢讓她睡,這局面她一個人承受不來,她拍了拍向思淼的臉輕聲說:“寶貝,你清醒一點,陸湛在這。”
向思淼立刻醒了大半。
陸湛坐在老闆椅上不做聲。
兩人心虛地對視一眼。
“出息了你們兩個。”陸湛漫不經心地盤着核桃。
向思淼見他表情陰沉,手掌用力一收縮,她連忙開口:“陸湛哥,你别生氣了,那核桃你盤兩年了,捏碎了就太可惜了。”
陸湛氣笑了,他握拳在桌上一拍:“你還有功夫擔心核桃。”
向思淼心虛地低頭。
陸湛手撫上左邊臉頰:“偷喝酒也就罷了,給你們灌醒酒的,還敢往我臉上招呼!”
任蓓蓓一聽感覺後背都涼了,她看了一眼向思淼,這巴掌最好是向思淼打的……
向思淼見任蓓蓓看她,心裡也有些慌,她這是第一次喝酒,隻記得喝了一罐啤酒就昏昏沉沉的睡了,怎麼還發酒瘋打了陸湛?她一點印象都沒有,她愁苦地看着陸湛,弱弱地求證:“我嗎?”
陸湛轉眸看向任蓓蓓。
任蓓蓓“撲通”一聲就給跪了。
向思淼懵了,這什麼操作,那她是不是也要跪?
她縮在任蓓蓓旁邊,就聽到誠懇悲戚地說道:“哥我錯了。我不該帶思淼偷喝酒,更不該喝多了沒有意識了還發酒瘋……”
陸湛起身,幾個跨步走向桌子,他指着礦泉水瓶上的刻度說:“白酒你也敢碰!”
任蓓蓓一縮腦袋:“那個怪物豆太辣,我想喝點純淨水……”
陸湛怒了:“這是純淨水嗎?這是特地在酒廠打的原漿!酒味這麼重你聞不到嗎?”
任蓓蓓還想奮力一搏,:“哥你别兇了,思淼失戀本來就傷心欲絕,我們喝點小酒排遣一下,哪知道你這酒後勁那麼大。”
“哦。”陸湛輕嗤一聲,“怪我咯。”
他看了一眼向思淼腫腫的眼泡,頓時洩了脾氣。
“失戀是怎麼回事?”他提起保溫壺倒了兩杯溫水,淋了少許蜂蜜推過去,“先喝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