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衛國去拿手機打電話。
宋微晚起身準備走。
樊鳳岐挽留她:“都這麼晚了,微微你也留下來一起吃個便飯吧。”
“下次吧,蔣堯還在加班,我過去找他。”
好不容易結束戰局,宋微晚松了口氣,悄悄給向思淼發了個消息,拎起包就開溜。
老母親還惦記着她餓肚子,向思淼覺得這開局還不算太差。等她到家,向衛國已經準備好了飯菜,就等她回來開飯。
他摘下圍裙,趕在在樊鳳岐開口前說道:“你說你這麼大人了,遇到點事還不敢回家,有什麼不能和爸爸媽媽說的。在外面熬着不餓啊。”
向思淼:“我都快要餓死了。”
飯後,樊鳳岐到底還是沒忍住:“就這麼想去K城?”
還是沒躲過,向思淼按照預想的答案說道:“公司調動嘛,不去我就得被裁員了。”
樊鳳岐瞪了她一眼:“新城就沒工作了?來醫院或者去蔣堯那不都随你挑?非得上趕着往K城跑!”
向思淼喃喃說:“我就想留在風能,我喜歡這個行業。”
樊鳳岐:“你是喜歡這個行業嗎?你和那個誰還有聯系嗎?”
向思淼有些心虛:“沒聯系了。”
樊鳳岐恨鐵不成鋼:“沒聯系?上周是誰催着你爸往K城寄藥貼的,你敢說不是寄給他的?”
戀愛沒談上,“老丈人”倒是自掏腰包藥貼出去不少,真的是窩囊。
向思淼求助地看向老爸,向衛國立馬接話:“是我主動寄的,人在咱們這就診,就得對人負責,也不好砸了自身招牌是不?”
他湊過去對着樊鳳岐低語:“咱不是都說好了嗎?閨女馬上就要去K城了,咱别當那種掃興的家長。”
樊鳳岐斂了斂情緒問她:“哪天走?”
這話一出,向思淼知道事情穩了,她湊過去挽着媽媽手臂撒嬌說:“估計就這幾天,等調令下來。媽,您不是一直鼓勵我考研嘛,您就當我這是去K 城讀了個研。我答應您,我在K城最多待三年,說不定公司很快又戰略調整,再把我優化回基地呢。”
哪家公司戰略調整這麼頻繁的?樊鳳岐倪了她一眼,終究還是心軟了,她站起身說:“K城的冬天太冷我去給你多備幾件厚衣服。你們公司這安排太倉促了。這着急忙慌的……”
“媽,K城有供暖。我同事說室内都可以穿短袖。”
“室内熱,你上班路上不冷嗎?”樊鳳岐說着就要上樓開始收拾。
“媽,您别忙了,我自己可以的。”
向思淼起身就要跟着上去,向衛國一把拉住她,低聲說:“你就讓媽媽給你張羅吧,不然她心裡總不踏實。她其實打心底是不樂意你去K城的。”
盡管不樂意,但是媽媽尊重她的決定選擇了妥協,甚至不遺餘力地為她操心勞累,向思淼有點難過。
被偏愛的有恃無恐,最先妥協受傷害的永遠是最愛自己的人。
調令果然如向海洋所說,下達的飛快,周五一大早各部門公布了最終的定員名單。
向思淼收到的通知是下周一入職報道。
隻有兩天的修整時間,區域辦公室的同事即将各自奔散,所有人出奇一緻地很沉默,偶爾悉悉索索的打包物品的聲音就像是一場無聲的告别,這一去也不知何時能再相聚,一切前程未蔔,最後隻餘下盡在不言中的“一路順風”。
向思淼定了周日的火車,任蓓蓓跟着向海洋和樊鳳岐一起送她到了車站。檢票的時候,任蓓蓓抱住她,滿心不舍:“淼淼,如果這次去還是沒結果就算了吧,或許他就不是對的人。”
向思淼用力地回抱了她。
“這是最後一次了。”她輕聲說。
火車抵達K市,向思淼一手拎包一手拽着行李箱往人潮湧動的出口走,樓梯爬了一半她就有些吃力,上方幾個學生模樣的男孩在說着話,其中一個男生快步下來幫她提了行李箱上來。
在這一刻,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這份善意讓她感覺一切好像也沒有那麼地艱難。
她很順利地到達了公司協議賓館,辦好了入住。
第二天,向思淼步行到了公司樓下。她擡頭看了眼大廈上矚目的公司标志,駐足了幾秒漫步跨進大廈,周身到處都是注有LOGO标志,踏實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