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绯然坐在地闆上将自己物品塞進了行李箱,地上零七八落地放着許多生活物品。
她先是将東西塞進行李箱,一會又拿出來,琢磨着最佳的擺放方式,以求用最小的箱子放下最多的東西。
背後開着的小太陽照在身上暖烘烘的,她的後背熱得發燙。
但就算她想挪動到其他地方收拾也無處可去,房間太小了,放不下攤開的行李箱,她再沒有一塊空地可以用來收拾行李。
将行李箱放在床上顯然不行的。
這箱子是她五六年前買的,她帶着它走過了一個又一個機場,睡過一個又一個酒店,萬向輪上早就沾了塵土,容易髒了被子。
床上四件套都是公司所有,她剛把被套洗幹淨,再弄髒又要重新洗。
一門之隔的公寓走廊裡,與她同一個組合的少女嬉笑打鬧的聲音穿過門縫,進了嶽绯然的耳朵裡。
嶽绯然歎了口氣:這一切都與她無關,從明天開始,她就不是這個公司的藝人了。
今天是她呆在公司裡的最後一天,所以才在地上坐着,準備打包行李,離開公司宿舍。
世事無常,兩年前還代表公司去參加了選秀綜藝,并以第七名的成績成功跻身出道位,成為了限定女團Miss7的成員。
甚至還出了一首較為脍炙人口的歌,眼看着就要脫離糊潭,可Miss7中人氣最高的女孩就因為家庭原因,網絡輿論一落千丈。
要火一起火,要糊一起糊。
我們火了,但是還沒真火,虛晃一槍。
正好屆時又出了一個新團,她們就被放棄了。
嶽绯然本想着,她再不濟也能回公司,合流公司新出的團,但熬到Miss7落寞解散後,公司卻告訴她,她的外貌與推出的女團不符,就算加入也不會捧她。
一開始,嶽绯然還以為公司是在與她開玩笑,她在Miss7被放棄之前,她的人氣在組合中還不錯。
她以為就算為了這點人氣,公司都不可能把她當棄子,可誰知公司居然來真的。
全然不顧嶽绯然的人氣基礎,将她安排到了隊伍的邊緣,但凡再往右一步,她就直接走下舞台了。
“绯然,你還有一個通告要跑,三天後。”房門被急匆匆地打開,經紀人低着頭,手拿一份表格,嘴上不停,卻一眼都沒看嶽绯然。
他隻是在公事公辦,沒把嶽绯然當做自己人。
“今天不是我合約期的最後一天嗎?”嶽绯然盤着腿坐在地上,頭發沒梳,臉也沒洗,更别提化妝了,狼狽至極。
說她是一個解約了的落水狗也沒問題,反正不像是一個出道了的藝人。
“但是是在合約期内簽的合同,必須得去,簽了你的名字,不去就要賠錢。”經紀人冷漠回答,似乎搞代替簽字這一套的人不是他們。
他們算準了嶽绯然不會反抗:自從Miss7解散後,他們就盡量不給嶽绯然資源,找上門來的資源也是能推就推,擺出一副嶽绯然身體不好,需要減輕工作量的模樣。
被蒙在鼓裡的嶽绯然的粉絲還以為公司真的對嶽绯然好,還在網上說希望嶽绯然可以續約,殊不知嶽绯然和公司的關系已經僵化破裂。
長時間的低工資讓嶽绯然沒錢跟他們打官司,也沒錢支付每一個合作的違約金,隻能乖乖履行合同,然後再乖乖将賺回來的錢交給公司抽成。
“那我的衣服和妝造……”簽通告時間在合同期内,可跑通告的時間在合同期外,她怕公司叫她所有事情親力親為,哪有藝人自己做造型的?
“自己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