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嘉雖然戀愛經驗為零,但當了不少年的軍師。
至于是什麼時候察覺段思誼和喬澍的端倪,大概是很多次聊天中她會下意識地提到喬澍,平日兩人還會約着吃飯看電影,當然,那時候段思誼反複解釋兩人隻是純友誼的朋友關系。
段思誼上一任是從十六歲談到二十五歲的初戀,轟轟烈烈地一段感情最後以男方出軌結束。
她是個嘴硬心軟的人,但對方是個嘴軟心硬的混蛋,九年的感情抵不過十天的新鮮感。
駱嘉抓了抓她毛躁的頭發:“你真應該把愛一個沒良心的人那股勁用在自己身上。”
段思誼傻笑:“我走出來了。”
‘老幹部類型’的形容雖然很寬泛,但駱嘉知道指的是喬澍。
駱嘉:“我不是個會主動勸人戀愛的人,可遇到合适的可以試試,戀愛相處嘛,又不是結婚。”
喬澍今晚喝的醉醺醺,莊淙那個大傻子還在問他是不是工作上有什麼不順心的事,駱嘉一腳踢過去,噴他是個大直男。
莊淙不解:“往日喬澍這小子最會躲酒,今晚怎麼還主動把自己給灌醉了。”
“你的好兄弟沒告訴你自己感情方面的事?”
榆木了一晚上的腦袋終于開竅:“他戀愛了?”
“沒追上,還沒談。”
“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他怎麼會告訴你這些事情。”說完,轉到冒煙的大腦靈光一現,“那人是段……”
他還沒說完,駱嘉噓了一聲:“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她的聲音很小,像在跟他分享一個秘密,神秘地讓人有刺激感。
“你怎麼知道的。”
駱嘉撐着腦袋,漫不經心道:“女人的第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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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遇到袁樂之前,駱嘉根本不知道兩人竟然住一個小區。
關允也在。
可能她太瘦的原因,五個月的孕肚穿着寬松的裙子根本看不出來。
要隻是駱嘉自己碰見,她有一百種方法裝作沒看見,但常景殊也在,就不得不打招呼。
“表嬸。”
常景殊:“好巧,你們住在這嗎。”
關允:“我舅住這。”
常景殊的嘴角抽了一下,幹笑了兩聲。
常景殊最後一次見到王玲就是去年的春節,那時候她還不知道半年後自己将會被污蔑淨身出戶。
那時王玲很高興地告訴常景殊家裡買了新房,春節過後自己就得開始忙裝修的事,還向常景殊詢問裝修經驗。
新房從設計到挑選家具,小到客廳吊頂角的設計,大到所有軟裝硬裝,她從什麼都不懂開始,自己摸索着前進,怕記不住尺寸還有各種報價,她随身帶着紙筆和卷尺,在家具城一轉就是一整天。
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裝修的房子最後自己一天都沒在裡面住過。
袁樂今年剛大學畢業,他不太高,白白瘦瘦的戴個眼鏡。
聽聞袁樂也相信他媽出軌。
駱嘉苦笑,就算他一開始心裡還存在懷疑,隻要袁梁一個人就能把白的說成黑的。
當初她對常景殊的态度就是一個例子。
常景殊關心地問關允身體怎樣,她笑着說一切都好。
關允現在居住在南京,關政南随之也找關系給她弄進了南京的一家企業當會計。
今天高志勇辦喬遷儀式,她和趙子喬從南京趕回來。
常景殊一聽現在袁家人都在這個小區裡,她生怕遇到,匆匆忙忙說了兩句拉着駱嘉離開。
常景殊開車:“我現在一聽到高志勇,就忍不住想罵他!”
駱嘉坐在副駕駛上開導航,輕聲說:“會有報應的。”
車子駛入高架,往新區方向行駛。
拖欠的房租對方隻給了一半,然後和常景殊說不再續租。
出租信息張貼出去的當天下午就不斷有人打電話咨詢。
常景殊工作太忙,就把租房的事全權交給駱嘉處理。
以前聽常景殊接電話的那一套回答流程她都倒背如流。
對方:“我看房租門前張貼的房屋出租使不上勁。”
駱嘉:“嗯。”
對方:”房租的面子多大。”
駱嘉:“房證面積117.5,但是我們隔了二層,又外擴了五平方,上下面積一共230左右。”
對方:“租金多少。”
駱嘉:“一年十五萬五。”
對方:“房租怎麼付。”
駱嘉:“半年或者一年都可以。”
對方:“請問你是房東還是中介。”
駱嘉:“房東。”
對方:“哦哦好。”
來打電話的人裡面不免有同行過來探底。
這都很正常,常景殊在報價前會也會調查一下附近商鋪的租金。
就怕價格報低了。
今天約了一家開畫室的見面,對方已經去房子裡看過兩次,表示很滿意。
不過對方是在招租信息還沒張貼出去前從中介那找到的房源,那時候中介責怪駱嘉報價太高,周圍報價都是十三萬,讓她降。
駱嘉降了一萬。
沒過兩天中介又打電話,話裡話外就是嫌棄價格還是太高,表明對方想十三萬。
中介急于想租出去,語氣帶着火藥味,責怪駱嘉的報價是周邊一片商鋪中價格最貴的。
駱嘉已經咨詢過,十五萬是正常價格,多報五千是為了留給還價的空間,實際上十四萬五是她們心裡的最低價。
駱嘉:“十三萬的價格想都不要想。”
其實隻要不碰上駱應晖的事,駱嘉絕不是個會被pua的人,中介說不過駱嘉後隻能陰陽怪氣道:“反正畫室不會同意這個價格,不然你租你的,對方租對方的吧。”
駱嘉也沒發火,隻是被氣笑了。
房子到底是誰的?
張貼招租信息前駱嘉就已經直白地給中介說過,隻要這個信息一貼出去,所有人打電話她都會帶着滿滿地誠意和對方談。
言外之意,也有可能接到畫室的電話。
那時,中介的橋梁就不再存在。
果然,張貼出去的第二天,畫室的人私下給駱嘉打電話,表明想以十四萬的價格租用。
昨天駱嘉接到畫室另外一個合夥人來探底的電話。
駱嘉報價十五萬五。
對方還想再抹零,以駱嘉報給中介的十四萬五的價格基礎上再去掉五千塊錢。
駱嘉笑着說不可以:“你大可以找人來探底,我現在對外都報十五萬五。”
撂了電話後不到五分鐘,對方通過手機号碼加了駱嘉的微信,爽快答應十四萬五的價格,并且迫不及待地轉了一千塊錢定金。
今天常景殊休息,兩人開車去新區和畫室的人見面。
将近兩個小時的談論,過程不太順利。
對方要求讓兩個月的裝修時間和三年房租不漲價。
但以往的租戶最多隻讓半個月的裝修時間。
這個裝修時間,讓是情分,不讓是本分。
最後她們退一步,說隻能給一個月,但是兩年房租不漲。
對方不同意,反倒說她們不能既想又想。
駱嘉:???
到底誰要租房?誰是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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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嘉到家的時候莊淙正在做飯。
莊淙:“談的怎麼樣。”
“别提了。”駱嘉擺手。
“過兩天我要去山西出差,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那玩玩。”
一個人在家待得很無聊,駱嘉心動:“讓帶家屬嗎?”
“我自己出錢。”
到酒店的當晚,莊淙的同事統一辦理完入住後發房卡,兩人住一個标間,房卡發到莊淙的時候對方說稍等,然後像洗牌一樣從下面抽出一張卡:“你們的是大床房。”
原本沒什麼,但是他笑着說了句謝謝特殊照顧。
這話落入耳中會讓人有無限遐想。
好巧不巧,最後一站要去的地方是靈石縣。
從太原南坐高鐵到靈石東站,公司派了車在高鐵站外等候。
最後一天沒有工作,有的同事願意在酒店睡到自然醒,有人出去轉轉買東西,或者打車去王家大院玩一圈。
駱嘉到樓下取奶茶路過大堂的時候聽到莊淙的幾個同事在吐槽怎麼打不到車。
駱嘉走過去,先笑着打了聲招呼:“我剛無意聽到你們在打不到車是嗎。”
“對!”實習生點頭,“已經打了二十多分鐘了,今天也不是周末怎麼都沒人接單。”
駱嘉:“這地方打不到網約車,你們必須取消私家車的選項隻勾出租車,或者伸手攔車都可以。”
同意恍然大悟:“你也是第一次來怎麼知道會知道這些!?”
駱嘉扯了扯嘴角。
她可不是第一次來,駱應晖就在附近的煤礦,但駱嘉不想解釋太多,随便扯了一個理由:“網上的攻略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