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隻有看完故事的祈安知道,對宋星河而言,那不過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轉頭就忘了,可對原主來說...卻是足以改變他一生的轉折點。
而這片寄托了原主所有情感的淨土,直到最後,宋星河都沒能見證。
祈安歎了口氣,可惜,他不是原主,無法完全理解對方的做法。
既然他來了,他就會抓緊任何可以發揮作用的籌碼,來完成任務。
抱歉了。
祈安看着這間暗房,心想。
他走出去,關上了這扇門,也仿佛徹底與原主切割開來。
———
翌日清晨,祈安雙手抱臂站在廚房裡,他看着少到可憐的廚具,陷入了沉思。
而他身旁,一個光球躍動幾下,終究忍不住開口,“...宿主,你不會真的要自己做飯吧。”
“怎麼可能,我還不想把宋星河毒死。”
“咚咚咚”
就在這時,門被敲了敲。
祈安像剛反應過來似地走過去開門,“哦,我的外賣到了。”
沒過多久,他就拎着一袋東西回來了。
然後,他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個粉色的,畫着愛心的餐盒,一股腦将外賣盒裡的炒米飯倒了進去。
“宿主,這就是你說的早餐?”,系統沉默幾秒,開口。
“不然呢?”,祈安反問道。
做完這一切,他擡頭看了眼牆上的鐘表,“該走了。”
———
明淨敞亮的教室裡,學生已經來了大半。
做了一整夜噩夢的宋星河剛走進教室,就見一排排人頭整齊看向他,眼裡還閃爍着可疑的八卦。
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襲來,他順着衆人使眼色的方向看去。
某個揚言要給他送愛心早餐的人拍拍身旁的座位,示意他過去。
宋星河:...
心裡默念幾句就當作沒看見,他立刻就近朝空位走去,誰知還沒等他靠近,附近的人就一把将書本放上去,讪笑道:“這裡有人了。”
36℃的天氣,你是如何說出這麼冰冷的話的。
宋星河不甘心地看了那本書好幾眼,還是認命去找下一個座位。
他就不信了,這麼大一個教室還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但事實證明,是真沒有。
或許是頭一個人打了樣,接下來他所到之地,衆人皆有樣學樣。
一通操作下來,宋星河心裡的怨氣都快趕上山路十八彎了。
但值得慶幸的是,這一次他終于趕在其他人行動前搶了個位置。
成功坐上椅子後,他竟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宋星河趕忙搖搖頭,将這不吉利的想法甩出去。
然後他努力壓平翹起的嘴角,翻開了屬于自己的課本。
結果,他才剛翻了一頁,周圍人就以去食堂搶飯的速度光速撤離——
之後,一個他最不想見到的人出現在了旁邊的位置上。
還帶着所謂的“愛心早餐”。
很巧的是,祈安剛一落座,上課鈴就響了,而這節課的老師也趕着鈴聲進來,開始了講課。
宋星河又翻了一頁課本,他看着人還在,其實已經走一會了。
就在他強裝鎮定時,一個粉色的,畫着愛心的餐盒被推了過來。
随之而來的是昨天在他噩夢裡回蕩了一整晚的聲音,壓的很低,“宋星河,這是我給你做的愛心早餐,記得吃。”
宋星河握着書本的手逐漸收緊,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沒直接走開。
他也壓低了聲音,但不難聽出冷漠和決絕,“不,我說過了,我不會吃的。”
就在他豎起耳朵等着應付下一句的時候,身旁突然沒了動靜。
難道他終于開竅了?又等了一會兒的宋星河心想。
手邊的課本翻了好幾頁,可他卻一眼都沒看進去。
就這樣,終于熬到了下課。
宋星河狀若不經意地扭頭,想要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可他剛一扭頭,就愣住了。
身旁的人低着頭一動不動,最能看出情緒的眉眼全然被垂落的發絲遮蓋,有那麼一瞬間,他整個人都顯得可憐極了。
突然注意到一旁的餐盒,宋星河猶豫幾秒,伸手碰了碰。
已經涼了。
他收回手,嘴角抿得很直,但還是沒做什麼。
一上午就這麼過去了。
臨近下課的時候,系統一貫的機械音都染上了無可奈何。
“宿主,你已經睡了一上午了。”
“宿主?”
“宿主!”
“嗯?怎麼了?”,祈安被突然放大的聲音驚了一瞬,差點說出聲,還好及時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