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奈從關到禁閉室就沒有再見過其他人,醒來一遇上的就是同級生們,還直接把她帶了出來,完全不像老橘子們的作風。
就算傑他們給自己做了背書,那也不應該這麼輕松。
五條悟安靜了下來,夏油傑順勢松開手坐回床邊,拿起桌上的蘋果削起皮來。
“你也知道,躲在天元結界裡的那些人都是貪生怕死的,稍微威脅一下,就不敢再說什麼了。”
“不可能,哪有這麼簡單。”
理奈顯然是不信的。
五條悟也坐了過來,雙手圈住她曲起的膝蓋就把下巴擱了上去,半睜着眼睛看向她。
“他們也就隻敢背地裡動作了,真要站在面前就是另一副樣子了。”
“更别說還有一個五條家了,所以真的不考慮和我…”
曆史總是相似,五條悟被夏油傑一巴掌推了下去,後腦勺磕在床位發出咚的聲音,聽了就覺得疼。
夏油傑拿起紙巾擦幹另一隻手上的蘋果汁,用牙簽将兔子造型的小塊蘋果喂給理奈。
“但他們也要求我和悟作為你觀測期間的監管人,我們答應了。就是先前和你說的,離開高專必須有我們陪同。”
夏油傑說着話,手上叉蘋果的動作不停,理奈想說話隻能用手接過,半口半口咬着。
“不止這些吧?”
五條悟又從床尾爬了過來,半壓在被子上,一口咬掉那半個兔子,舌頭頂在指尖上舔.舐了一圈。
“還讓你換上白色的校服,以示危險性。”
夏油傑丢掉牙簽,捏起最後一隻兔子喂到了理奈口中,手指在下唇上按了按,又握住理奈指尖,用紙巾一點點擦拭着。
“當時我和悟都答應了,你當作不知道就好,你想怎麼做都可以。”
理奈擡高手指,示意夏油傑指縫裡還有果汁,胳膊挂墜五條悟讓她這個動作頗為費力,不得不用額頭推了下他的腦袋。
“照做就好了,不然就是找你們的麻煩了吧,而且這些對我來說也沒什麼區别。”
五條悟按住她的後腦袋,迫使她與自己額頭相貼。
“他們頂多嘴上找找麻煩,不過我們帶着你确實更安全些,沒想到連惡犬都能找上來……”
理奈撞了撞他的額頭,“說什麼呢,我也不弱了,隻是對比你們還不行,而且我可是很招狗狗喜歡的。”
夏油傑揉起紙團丢進廢紙簍裡,拍了拍她的腦袋,側身探出一隻手圈住她的腰。
“是啊,理奈真的很受各種‘生物’的歡迎呢。”
熱知識:人類也是生物。
理奈理所當然地點點頭,滿意地拍拍腰上的手,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那就這麼定了,先按老橘子們說的做。我想洗澡了,你們出去吧。”
五條悟被推開了臉蛋,還是不肯放棄最開始的話題,“可以一起洗啊理奈,我剛剛說的都還作數。”
“才不要,而且你不是剛洗過嗎?”理奈撇頭,又對上了另一雙眯笑的眼睛。
“那我呢,我還沒洗呢。剛好洗發水用完了,理奈借我吧。”
理奈又把貼上來的夏油傑推開,飛快爬出了二人的包圍圈。
“不要,我的浴室可裝不下你們,你們可自覺一點吧。洗發水有備用的就在裡面,傑你自己去拿。”
理奈跪坐在床尾,雙腿向後分開,身後的七海建人看到小巧的腳掌轉身就向門外走去,身前的兩個人這才不緊不慢地從床上下來。
夏油傑捏捏她的臉,還真就這麼去了浴室。
五條悟乘機湊過來,挑起她耳邊一縷頭發嗅了嗅,才貼着她耳朵低聲道:
“我也要。”
理奈後仰着頭,捂着發軟的耳朵看着他,伸手指着角落裡的箱子:
“去去去,自己去拿。”
五條悟蓋住她的手帶着她揉了揉自己耳朵,慢悠悠地晃去角落裡半蹲下來找着。
理奈看着門口背對着屋内的七海建人,又使喚起了他,“悟,給娜娜明也拿一瓶吧。”
雖然沒什麼特别的,但總不能其他人有了,可愛的學弟沒有吧,關注學弟身心健康學姐有責,一碗水是要端平的!
五條悟顯然不這麼想,猛然轉頭就盯着七海建人的背影,語氣陰森,“娜娜明,你也要嗎?”
七海建人背都挺直了,又聽見夏油傑關上浴室門的聲音,猶豫地點點頭,“是的,麻煩你了五條前輩。”
屋裡都可以聽見五條悟磨牙的聲音了,但他還是聽話地多拿了一份,雖然明顯能看出是個mini贈品包裝。
他路過床邊時還順手撈走了裝死的狐之助,“這家夥得和我們一起出去。”
說完還捏知狐之助在空中晃悠了兩下,漫不經心地問道:
“以往這個時候你都這麼待着麼?”
求生欲極強的狐之助看着好感度紫到快發黑的五條悟欲哭無淚:
“沒有,絕對沒有,我平時就在理奈大人的咒力束縛裡。”
理奈看着它就這麼提走了狐之助,敢怒不敢言.jpg
夏油傑拿着被用到隻剩三分之一的瓶子,帶着勝利者的笑容,一臉寬慰地跟在五條悟身後走出了房間,末了還提一句:
“理奈,衣服不要晾在浴室裡了,不通風。”
門關上了,外面的聲音還是傳了進來。
“傑你到底看到了什麼?可惡,我要回去把沐浴露拿出來。”
“悟,不要幼稚了,你還是等下次吧。”
“不,兩位,你們真的就一直這個樣子的嗎?”
“哈?娜娜明你在說什麼,不然呢?”
“七海同學,有些事看起來不同,但确實是羨慕不來的。”
“……我有一種遲早會報警的感覺,希望到時候能在裡面看到兩位重新做人。”
*
校長辦公室。
“那這段時間理奈就交給你們兩個了,注意安全,上層那邊我會去申訴的。”
夜蛾正道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面,桌上擺放着幾顆咒力核,角落裡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玩偶,手邊還有一個才放下的未成品。
幾個人剛剛進門,五條悟就搶在前面解釋了所有的事情,夜蛾正道也隻是對天與咒縛這個詞皺了下眉頭,明顯是站在學生們這邊的。
“狐之助是嗎?你過來我看看。”
狐之助從理奈的懷抱裡跳到桌子上,抖抖毛看着這個比DK們穩重多了的老教師(隻是顯老的36歲)。
夜蛾在它身上比劃着,最後視線來到了那個造型奇特的鈴铛式表盤上,能夠感受到不同的力量,但連六眼都沒有說什麼,那應該不會有問題。
狐之助:他剛剛的手法像要把我解刨了來研究啊啊啊啊!
夜蛾收回手,一臉遺憾地放下了驚恐的狐之助,“真是奇怪,明明看起來像是咒力的産物,卻擁有着自我的意識。”
“在别人面前裝的木讷一些,就說你是我做給理奈的咒骸武器,但一直都沒有報備。”
夜蛾正道做出的咒骸配合咒術師的能力,拔除一隻意外的咒靈也是綽綽有餘了,在詛咒師面前逃出也是有可能的。
負責警戒的咒術師們已經在最強二人組的威逼之下離開了高專,當然這些沒有夜蛾的默許也是做不到的。
再加上申訴,沒有确鑿的證據,理奈隻需要一段時間就可以脫離監管。
如果咒術師殺手那邊沒有洩露消息的話。
他看着學生們有些躁郁的模樣,收回目光,重新拿起手邊的咒骸開始縫紉起來。
“有一些事就不用和上面報告了。”
意思就是把這件事瞞下來了,有了這句話幾個人都安心多了,畢竟對比起理奈來說,明顯是伏黑甚爾更加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