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奈?理奈?”
懷抱中的人沒有反應,伴随着最強已死的消息,天内理子終于支持不住,擁着理奈順着牆壁滑落在地。
身前的兩個人自然也注意到了,隻不過感知遠超過一般人的他們能判斷出理奈的狀況,不過比起背對着的夏油,剛剛解決完六眼的甚爾顯然更有餘力。
“啧,就這麼努力嗎?看起來得盡快解決了,不然小野貓可撐不了那麼久。”
就在他錯眼分神的片刻,夏油傑身後已經浮現出數隻咒靈,其中不乏特級,濃郁的瘴氣阻礙了他投向少女的視線。
“小子,這麼急着送死嗎?”
夏油傑不發一言,咒靈随其動作盡數攻上,聲勢浩大,一時間雙方也算有來有回。
天内理子看着上方不斷交手的兩人,伴随着的是坍塌掉落的廢墟,即便已經在刻意避開她們所在的區域,但不可避免仍有波及,她抱緊理奈将兩人一起蜷縮在角落裡。
但這樣并不能長久,她感受着自己發軟的雙腿,要逃跑嗎?她做得到嗎?
或者,如果她死了,這場紛争是不是就會避免?
她顫抖地擡頭,上方是戰鬥的身影,沒有能給予她答案的人,但周邊已經悄然浮現出咒靈,為她們遮擋着四落的飛石與溢散的咒力。
不,除非到了最後一步,否則她不能放棄,無論是理奈、夏油還是已經死亡的五條,都是為了她才出現這裡的。
她強自鎮定,開始觀察四周,或許,還有沒有逃生的出路?
上方的夏油仿佛也感知到了她的想法,利用咒靈的攻擊掩藏着自己的身形,目标卻是伏黑甚爾身上的奇怪咒靈,那是伏黑甚爾儲存咒具的存在,隻要能控制住它,就能限制住這位天與暴君的行動,可能還有機會。
就在伏黑甚爾煩不勝煩擊碎了面前的咒靈時,夏油傑終于找到了機會向那隻奇怪咒靈發起了操術。
“當——”
怎麼回事?!
被反噬擊飛時,夏油傑甚至不敢相信,不是咒靈操使,竟然能使咒靈認主嗎?
可他來不及多想,伏黑甚爾從那咒靈口中重新抽出天逆鉾,欺身而上的兩刀就在他身上交叉落下攻擊,人影倒地,血液飛濺。
伏黑甚爾走到夏油傑面前,當着他的面收起了刀,地上的人睜大眼,似乎想不通為什麼。
“别誤會。”
伏黑甚爾隻看了他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你可是咒靈操使,誰也不知道殺了你之後會不會暴走一堆咒靈,麻煩。”
夏油傑不用思考都知道他的視線轉向了誰,劇烈的疼痛卻讓他無法動彈。
“再說,兩個都殺了有點說不過去。”
伏黑甚爾跨過夏油傑,徑直走向另一個蹒跚的身影。
“算你好命喽。”
蹒跚的背影正是天内理子,在夏油傑身影落下時,她就知道已經沒有人能來救她了。
對方的目标是她,這個人對待理奈不一般,現在聽來也不會直接殺了夏油,那麼隻要能引得他離開,大概率剩下的兩人還能得到及時的救治。
五條已經沒了,不能再害了剩下的人。
天内理子拖着發顫的雙腿,半扶着牆壁向通道外逃離。
身後的腳步聲貼近,還有着手槍上膛的聲音。
隻能走到這裡嗎?可是...好舍不得啊,活着的世界,還有已經告别的裡美,為什麼是我呢...
“砰——”
子彈穿胸而過,她睜着眼,還沒分辨出後悔的滋味,就倒在了地上,血迹迅速滲過地縫,漫出大片痕迹。
伏黑甚爾收起槍,沒有收取他的戰利品,轉身走向那處還算幹淨的角落,看着那半躺的人兒沒有動作,不知道在想什麼。
“啧,回頭不知道還要怎麼哄這個呢。”
他按了按額頭,似乎很苦惱的樣子。
“不行就賣兒子吧,再說還留了一個小子,應該能活吧。”
他斜撇一眼那幾乎快昏迷的咒靈操使,嗤笑一聲就伸手想抱起理奈。
咒力如利刃般閃過,齊齊斬向他的雙臂,即便強如伏黑甚爾,竟然也沒有發現危險,待他作出反應後,也隻來得及護下一隻手。
右臂自肩處斬落,血湧如注,不少飛濺在了理奈的身上。
伏黑甚爾看向來人,髒污的銀發和殘破的衣物,這不是剛剛的六眼嗎,竟然還活着?
“反轉術式?”
殘破的衣物下是迅速複原的傷口,連緻命傷都隻剩些許痕迹,但情報裡可沒說過六眼還會這個。
咒靈醜寶迅速吞下地上的斷臂,重新繞回他的身上。
“答對了,還得感謝你,之前我練習了無數次,從來沒有成功過呢。”
浮空的五條悟并沒有吝啬于回答,甚至覺得此刻出奇地惬意,仿佛此時此刻這個世界才讓他感到暢快。
“哈?咒術界的天才嗎?”
伏黑甚爾得到了答案,眼前的人仿佛是咒術界最好的作品,帶着他那睥睨天下的眼神,和讓他第六感都在叫嚣的恐怖咒力。
“真是令人讨厭啊。”
伏黑甚爾用僅剩的左手抽出天逆鉾,瞬間爆發的身體帶着鎖鍊盡數攻向五條悟,卻被一一避開。
和幾個小時前的人完全不同了啊,這算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