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箋楠坐在白淵的辦公椅上,懷裡抱着自淵生日時他送的便攜迷你暖爐,一邊搓手一邊哈氣。白淵坐在沙發上,不斷地捶打着自己酸痛的腰背。
兩人都挺慘的,各有苦衷。
“兄弟,”秦箋楠先開口了,“你不是說沒啥人報案,工作就挺輕松嗎?怎麼每次見你你都這麼憔悴。”
白淵在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憔悴?能不憔悴嗎?昨晚某個越獄犯把自己搞到七點才睡!
“你這嘴唇也白得可怕,像被妖怪吸了精氣似的。
嗯,确實是妖怪。麻煩妖怪、越獄妖怪。
“你不懂。”白淵故作深沉地低下頭,“當警長很累的。”
“底下的人不好管吧?”秦箋楠終于恢複了體溫。他放下暖爐坐到白淵身邊,“之前聽你說過,有個犯人總是越獄。我真奇怪了,他怎麼跑出去的?”
哈哈,我也想知道。
“……說實話,他挺牛逼,我還蠻想見見他的。”
哈哈,你猜他是誰呀。
“你可說,”白淵從包裡掏了兩支煙,一支遞給秦箋楠,一支叼在嘴裡點燃,狠狠吸了一口。
“……根本不怕我。”
“唉——”秦箋楠并沒有接白淵的煙,而是從口袋裡掏出一支口紅遞給白淵:“給。”
“給我這個幹什麼?”白淵皺起眉頭,一臉嫌棄地看看那支大紅色的口紅,又看看秦箋楠:“你有病啊?”
“你看,底下的人本來就不怕你,你今天還這麼蒼自無力,不得反了你啊?”秦箋楠不由分說地把口紅塞到白淵手裡,像模像樣地分析,“而且,這支口紅我就打算送你了。除了你,我再也送不給第二個人了……”
秦箋楠越說越委屈,幹脆将頭埋進臂彎裡掩面哭了起來。
“這支口紅我再也送不出去了……”秦箋楠靠在白淵肩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我的小美……”,
白淵翻了個白眼。本就不大的單人沙發,秦箋楠也要坐上來就算了,還一直往這邊擠,現在直接那他當擦鼻涕紙了??
白淵歎了口氣,拍了拍肩上顫動的卷毛:“你又失戀了?“
“什麼叫‘又’?!”秦箋楠猛地擡頭,眼眶紅紅的,非但沒有楚楚可憐的感覺,倒是顯得有幾分滑稽。“我心裡隻有她一個人!”
“行行行,随便你。”白淵笑了,把口紅塞回秦箋楠手裡,“你自己留着用吧。”
“兄弟……”秦箋楠又把頭擡了起來,一臉真誠地看着白淵:“我都這樣了,你作為我最好的兄弟,确定不滿足一下我小小的好奇心?我隻有一個願望——”
說着,他把口紅蓋子打開,旋出來,遞給白淵:
“我還沒見過你塗口紅……”
“想得美!”白淵把臉别過去,絲毫不領情,“要塗你塗!”
“我塗過了!所以該你塗了!”
“放屁!你啥時候塗過了?!”
“你記不記得咱上初中的時候?”秦箋楠像模像樣地回憶上了,“咱班主任天天塗烈焰紅唇來,咱就天天蛐蛐她。然後你慫恿我去偷她口紅……”
“停停停,打住。”白淵一臉無語,伸手去捂秦箋楠的嘴,“你他媽還記得呢,都多少年前了。”
“那也是你欠我一回!”
“……反正我不塗。”
“咱倆一起,總行了吧。”秦箋楠靈機一動。
“你先來。”
“你先!”
“你先!”
争執了好一會兒,白淵懶得跟這個小學生說了。他用手指挖了一些鮮紅的膏體抹在唇上。“該你了!”
“不玩了。”秦箋楠賤兮兮地笑着,把口紅收進口袋裡,掏出手機對着白淵連拍好幾張:“Wow bro,你太辣了。等你結婚,我給你放大屏上!”
“秦箋楠我操你全家!”白淵撲過去搶他的手機,兩人又在沙發上扭在一起。如果不認真看的話,很容易被誤以為是——
“在做^?”
門口又響起了熟悉的聲音。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開了,蕭城野寬闊的背遮住了門口透進來的光,隻有一些走廊的燈光從他頸窩上擦過,逃逸進房間。
白淵有些崩潰——為什麼總是這麼巧?
白淵從秦箋楠身上下來,整了整衣領,張着嘴想說些什麼,但還是沒出聲。秦筆楠從沙發上一骨綠爬起來,看着門口有些面熟的人,抽了抽鼻子。
是他!那個說自己信息素是屎味的Alpha!
“操,怎麼又……”秦箋楠挺起胸脯,剛想和蕭城野新賬舊賬一起算就被一步步逼近的Alpha撞開了。
蕭城野略過他,徑直走向他身後的白淵,擡手,拇指覆上那瓣鮮豔的下唇,用力摩挲着向旁邊蹭去。
“媽的,像個賣^的^^……”
“你……!”白淵瞳孔猛地瑟縮了一下,如天底下所有受侮辱的人一般一副羞惱的神色,臉一陣黑一陣紅。他的嘴角被蹭出一抹豔紅,好像真的像蕭城野口中說的被^弄淩^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