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蕭城野否認得斬釘截鐵。他一下又一下撫摸白淵的長發，就像給他順毛一般。

“一點兒也不覺得。”

“那你是覺得我……”那個詞白淵說不出口。

“我什麼都不覺得。”蕭城野把懷裡的人摟得更緊了些，一字一頓道，“我隻覺得那個人賤得要死。你們之前認識？”

“高中同學而已。”

和蕭城前猜的一樣。

話音落下，房間裡又沒了說話聲，隻有蕭城野一下又一下輕拍白淵的聲音，有迹可循的節拍與兩人的心跳聲完美重合。

“你确定你沒黨得我差勁？”過了許久，白淵又開口，“說實話。”

“千真萬确。要是有半點假話，我當場暴斃，直接斷掉。”

“啪！”白淵在蕭城野臉上不輕不重地扇了一巴掌，“你他媽的正經點。”

“靠……”蕭城野捂着自己被扇的那邊臉，語氣委屈極了，可嘴角卻漏了陷，壓不住地上揚：“白警官，我說真的……”

“那你為什麼不和我做?"

白淵剛說完，蕭城野“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白淵又是疑惑又是羞惱地擡頭瞪他：“你笑你媽呢。”

“我隻是覺得你這幾天太累了，你自己都沒注意吧，你黑眼圈很重。今天又受了驚，出那麼多汗，還是早點休息比較好。”

“你還會想到這些？”白淵有些驚訝。他以為蕭城野是那種隻管自己爽不顧别人死活的人。

“那必須得想到啊。追人嘛，就得用點心。”

“……什麼追不追的。”白淵臉紅了，羞惱地想轉移話題：“那……那你怎麼辦?”

“簡單啊，一會兒想着你來幾＾就好了。”

“嘁……”白淵翻了個白眼，把頭埋在蕭城野的膛裡，小聲罵了一句：“神經病。”

蕭城野沒接話。他輕輕拍着白淵，直到懷中的人呼吸均勻，沉沉地睡去才停下動作。

蕭城野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白淵讓他變了不少——他不再想去找Omega，也不再想着越獄。這還是他第一次對一個人這麼上心：注意着他的一舉一動，在其中揣測他此時此刻的心情；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他，哪怕他藏得再隐蔽；換着法子，千萬百計地引起他注意，隻為了留個印象。

蕭城野覺得自己不是自己了——點兒也不潇灑。用他的話說，“想當年，哥可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追我的人，從這裡排到了樊國！老子一生下來，那可從來都是做人不缺愛，做＾不缺人！遙想當年……”

哦，他自己都說了，那是“遙想當年”的事了。

他見過各種各樣的人，男人、女人，Omaga、Beta，甚至是Alpha，數不勝數。其中有那種勾勾手指就來的，也有那種能激起他征服欲的，但不管什麼樣的人他都是三分鐘熱度。玩完就踹、不拖泥帶水是他的一貫作風——他所謂的“伴侶”也好，＾友也罷，從來沒有維持關系超過兩個月的。

從他對白淵感興趣開始，少說也有一年多了。他會在意白淵的感受，記得他的喜好，甚至是接吻要摘舌釘他都毫不猶豫地照做，不嫌麻煩地将舌頭上的釘子一次又一次摘了又戴，戴了又摘。他看見白淵就開心，得到他的一點消息哪怕是一張身份證都能讓他頗有興趣地觀察半天。他第一次對一個人這麼感興趣，甚至出一種不隻是想親吻和做＾的情感。他還想過出獄之後去幹什麼——再回來找自淵,和他維持這種關系？

種種的不同于之前，讓蕭城前心中十分複雜。他煩，他想逃避，因為他十分清楚這種情感是什麼——即便他很不願意承認，但他還是不得不承認——他好像，喜歡上白淵了。

說好的“萬花從中過，片葉不沾身”呢？

……老子好像淪陷了。

他媽的……不行啊。老小就這麼輕易被一個Beta拿捏住了？不可能，老子不認！

懷裡的白淵突然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眉頭緊皺着，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

“别……”白淵呢喃着，在蕭城野懷裡抖得厲害，“不要……”

“我在，我在。”蕭城野輕拍着白淵的背，把他摟得更緊了些。白淵的氣息逐漸平穩下來，一眨眼的功夫又在蕭城野懷裡睡着了。

“……操。”蕭城野吐出一口氣，看着懷裡的人安靜的睡顔，無奈地閉上眼睛揉揉眉心。

“老子認了。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