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此決心,倒也可放你一試。”盧嚴禮看了一眼有些愣神的狸獸,突然道,“這世間并非隻有妖獸而已,你要學的還很多。譬如來儀閣之中不和睦,或許正可利用。其中之道,讓王爺教你便是。”
李寒庭這才回過神。隻是盧嚴禮這話,怎麼聽也不像是句好話,他遂而抗議道:“嚴禮,你這話什麼意思?”
盧嚴禮直接無視了呲着牙的狸獸,對莫夜寒道:“我與你做半年之約。這哨卡,我會讓長冉長守。若有事,你可尋他幫你。今夜你便在此休息吧,讓長冉幫你料理腿傷,也可好得快些。”
“嚴禮,等等。”這次倒是李寒庭有了意見。怎麼他還沒說話,這一切便定下來了?
盧嚴禮理也不理,站起身徑直向哨卡外走去。裂鼓見了立刻跟了上去。
“盧嚴禮!”狸獸“噌”的一下站起身,竄了出去。
方長冉一頭冷汗。看見狸獸那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就知這兩人之間又有一場争論。
他急匆匆站起身,有些歉意的對莫夜寒道:“莫姑娘,你和妖獸在這裡休息,我去……去勸個架就回來。”
說完,一溜煙跑了出去。
莫夜寒顯然也沒料到盧嚴禮如此輕易便答應讓自己回到來儀閣,又見方長冉一副大禍臨頭的樣子,頓時有些無奈。
剛還卧在地面上的吻虎,彷佛察覺了莫夜寒的心情,此時将頭昂起來,頂了頂莫夜寒的肩膀。
“盧嚴禮,你等等!”
狸獸雖有四隻腳,追起人來還是費勁,好容易趕上了,便見盧嚴禮停下腳步。
“王爺何事?”盧嚴禮面無表情。
“何事?你還問我何事?”李寒庭會忘了一眼遠處哨卡,道,“為何要讓莫夜寒回去?之前你自己說的那番道理,你都忘了不成?”
盧嚴禮歎了一口氣。
李寒庭本以為他要說出什麼令人信服的理由,誰知盧嚴禮隻是淡淡回道:“我現下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李寒庭幾乎要發作,卻生生壓了下來。
算起來在此次重逢之前,他與盧嚴禮也有三、四年未見了。好不容易見了面,他原也不想讓二人之間陷入僵局。
于是隻狠狠地咬着牙,隻死死的看着他,來表示自己此刻的不滿。
遠處方長冉急奔過來,停在二人面前,喘着粗氣:“王爺、盧大人,你們這是要往哪裡去啊?”
狸獸指着盧嚴禮,對方長冉道:“長冉,幫我問問他,為何要讓莫夜寒重回來儀閣?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方長冉轉述過後,直覺得這二人之間氣氛不好,急忙将脖子上挂着傳音石的鍊子摘下來,遞到盧嚴禮眼前:“盧大人,這……”
“不必了,你來轉述即可。”
方長冉十二分無奈,重又将傳音石帶上。
還未等方長冉轉述李寒庭所問,盧嚴禮道:“伍家我已派人查過,确認隻是栖林鄉的富商,并無其他身份和背景。伍家侍獸不多,都是些異能尋常的妖獸,異能強大的,我看伍家之中無人可以駕馭。倒是那别院,确是有些文章。”
聽盧嚴禮提起别院,李寒庭一時忘了自己仿瓷的憤怒,急忙問道:“如何?可查出是些什麼人?”
聽完方長冉的轉述,盧嚴禮回道:“我派人去别院時,别院已經空無一人。所有的陳設擺件,全都不見了,彷佛從沒有人住過一般,更别提見到妖獸了。”
如此這般,反倒印證了,這别院的主人不同一般。
“我打探過,栖林鄉除了伍家以外,有頭有臉的還有商家、林家、方家,不是富商,便是祖上有官蔭、頗具名望。但卻沒聽說哪家小姐身患重疾、雙腿不能行走的。我也找了些當初建這别院的工人,都說這别院當初建造時,隻傳是給富貴人家做家宅的。但是哪家人,卻沒人知道。至于這别院裡住的人,他們見都沒見過。”
“這事果真蹊跷。”李寒庭想起别院中那些不凡的妖獸,道,“一般人家,哪裡收得了這麼多擁有奇異妖獸的人。那叫南風的侍女說的話也未必是真,他家主任未必從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