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等會醒來的話得要觀察一下他的精神狀态,看看還會不會嘔吐,或者頭痛惡心的情況,不建議他立刻起床,要上廁所的話一定要有人陪同避免他摔傷。”
“好的。”
護士說完便推着車離開病房。
秦安妮在床邊剛坐下,就看見宋鶴眠突然睜開眼睛,她連忙站起身:“怎麼樣啊小眠。”
“工傷,賠錢。”
秦安妮:“?”
“工傷,賠錢。”宋鶴眠重複說着這兩個字。
秦安妮感覺到宋鶴眠有點奇怪,她用手在這家夥臉上揮了揮:“小眠?聽得到我說話嗎?”
“嗚嗚嗚嗚嗚……工傷,賠錢。”
秦安妮震驚瞪大眼,她見宋鶴眠突然哭,頓時有些手足無措,連忙抽幾張紙巾給他擦眼淚:“好好好,我這就去跟組長說給你賠錢,你放心吧肯定會給你賠錢的。”
“工傷,賠錢……嗚嗚嗚嗚……yue。”宋鶴眠臉色一白,側過身頭探了出去。
所幸床邊放着嘔吐垃圾桶,加上已經吐過兩會,這次再吐已經吐不出什麼東西,都是胃酸。
秦安妮見況趕緊拍床頭鈴,然後輕輕給宋鶴眠拍背。
幾乎在拍下床頭鈴的瞬間病房門就被推開。
“醫生他——”秦安妮回頭一看,發現門口站着個氣質矜貴的男人,她頓時一愣:“你是?”
傅晏修剛走進病房就看見有個女人在給宋鶴眠拍背,走近一看發現宋鶴眠在吐,不過已經吐完了,他将垃圾桶推開,抽了床頭兩張濕巾給宋鶴眠擦嘴巴,然後将人半抱着扶起來。
“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醫生和護士也都快步走了進來,趕緊走到床邊給宋鶴眠檢查。
“……嗚嗚嗚工傷,賠錢。”宋鶴眠被放回床上,又開始掉眼淚。
傅晏修見他眼眶是紅的,顯然不是剛哭,他皺起眉。
“醫生,他剛才醒來就一直重複這句話,怪吓人的。”秦安妮也顧不得這位氣質男是誰,立即跟醫生說明情況:“說了好幾遍就開始哭,哭完就吐了。”
醫生用手電給宋鶴眠檢查瞳孔情況,又看了其他的體征數值,溫和詢問他:“會不會頭疼?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工傷,賠錢……”
“還想不想吐?”
“……工傷,賠錢。”
醫生了然,作出初步判斷:“體征方面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他是輕微腦震蕩,幸好是有泡沫闆護着有一定的緩沖。現在這樣的症狀還需要觀察,通常腦震蕩後大多數患者都會出現惡心嘔吐的情況,也會有人伴随着胡言亂語,他現在雖然醒了,但也不算是完全清醒,如果他沒有睡意也沒有再嘔吐頭疼也可以陪陪他說話,看看能否慢慢正常對話。”
秦安妮:“工傷賠錢倒像是他的心裡話。”
“少說我。”宋鶴眠說。
秦安妮:“……”
醫生笑道:“那就再觀察一下,還是得多休息。”他說完對着傅晏修點了點頭。
傅晏修颔首。
秦安妮畢竟在職場摸爬滾打過十年,對這種眼神交流點頭示意有着相當敏感的信号捕捉,她餘光落在身旁這相貌極好氣質矜貴的男人身上,心想這人是誰?認識宋鶴眠的?
難道是哥哥?
醫生護士離開後,病房裡又響起嗚嗚咽咽的聲音。
“……工傷,賠錢。”
傅晏修見宋鶴眠哭得淚流滿面,就反複念叨着這兩句話,他拿了兩張紙,彎下腰給擦擦眼淚:“你放心,肯定不會讓你委屈的。”
“那個,您是……”秦安妮終于沒忍住,看着這男人對宋鶴眠的親昵動作:“是小眠的哥哥嗎?”
不過她沒聽過宋鶴眠還有哥哥啊?這家夥不是獨生子嗎?
傅晏修看向身旁的女人。
秦安妮感覺到有種莫名的壓迫感,她咽了咽口水:“那個,我是小眠的同事叫秦安妮,我們一個辦公室的,因為聯系不上他的家人所以組長讓我先來照顧他。”
“我是他——”
“嗚嗚嗚嗚老公……”
傅晏修垂眸掃了眼握住自己的手,眸色隐晦,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虛榮心作祟還是其他在作祟。
秦安妮瞪大眼:“!!!”什麼?!
宋鶴眠的右手一把抓住傅晏修的胳膊,扭頭看向他,哭得兩隻眼有些紅腫,看起來可憐兮兮:“你是我老公嗎?”
秦安妮震驚看向傅晏修。
不是吧,好家夥!宋鶴眠竟然結婚了???
對象是個那麼帥的看起來就特别貴的年上男!!!
傅晏修用手背抹掉宋鶴眠眼角的眼淚,對上他尋求幫助的雙眸,溫柔道:“嗯,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