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微月比江以秋要高上一截,力氣更是比從小身體差的江以秋大得多,一使勁就把人拉進懷裡。
一手環在她腰際,一手握住她的手。
褚微月人生得高,一雙手也比同齡女性大,尤其是十指,修長白皙、骨節分明。
還記得高中那會兒班上女生閑着沒事,要比誰的手寬大手指長,褚微月打遍全班無敵“手”,毫無懸念拿下第一。
那是上高中以後褚微月唯一一次拿第一。
想想還有點心酸。
之後蒲桃那家夥連續好幾天捧着她的手瞧,念念叨叨她不光臉長得好,手也長得好,又細又長,真想砍下來給自己安上。
然後因為說話太血腥被褚微月錘了一頓。
她記得蒲桃這做法還被江以秋嫌棄了。
什麼原因來着?具體她忘記了。
大概是嫌她總念叨個不停心煩吧。
褚微月腦子裡亂七八糟想着些有的沒的,輕輕揉捏江以秋的手,幫她取暖。
小聲說:“抱歉,我忘了你怕冷。”
江以秋聲音柔柔的,像拂過窗前的晚風:“現在暖和了。”
褚微月:“明天給你買個熱水袋。”
“不用。”江以秋搖搖頭,她一動,散落的發絲跟着晃動,擦過褚微月皮膚,有些癢。
褚微月動了動身子,微蹙起眉:“明明怕冷呢,怎麼不用?”
江以秋腦袋往她頸側蹭了蹭,低聲道:“不是有你在嗎?”
褚微月被她帶跑了,她凡事跟着江以秋走,對方一說就腦子犯暈。也對,有她在,簡單省事,還要别的幹什麼?
江以秋聲音低柔,像貼在她心口:“你幫我暖床,好不好?”
沒察覺這話有什麼問題,反應過來之前,褚微月已經答應下來:“好。”
剛點頭,接着意識到不對勁。
等一下,她幫忙暖床确實簡單快捷。
但是這不就默認她要跟江以秋睡一個被窩了嗎?!
褚微月陷入猶豫,思考該怎麼拒絕。
察覺到她的遲疑,江以秋身形微動,整個身子沒骨頭似的挂在她身上,欺身而上。
聲音幽幽響在耳邊:“月月,你不願意嗎?”
“沒了你,我冷得睡不着。”
她的腿柔韌修長,觸感滑膩冰涼,緊貼在溫熱的皮膚上,讓人想到某種冷血動物。
褚微月心神一晃,頓生愧疚。
江以秋天生體弱,還不到一歲的時候就隔三差五發燒,後來父母疏于照顧,更是吃藥如吃飯,面色總透着幾分病氣的蒼白,體弱多病,随着年紀漸長才好些。
即便這樣,她還是有不少小毛病,比如天生體寒。夏天還好些,到了冬天經常手腳冰涼。
她從小陪着自己,從小學認識到一直到現在,她們睡在一個被窩裡的次數還算少嗎?
明知道湫湫需要她,需要她暖床,居然還會猶豫,真是辜負了她們多年相伴的閨蜜情誼!
湫湫隻是想讓自己幫她暖暖身子而已啊,她能有什麼壞心思?!
這麼想着,褚微月不再猶豫,握緊江以秋慢慢回溫的雙手,越發摟緊。接着伸長雙腿夾住了江以秋的腿。
幫她取暖。
“這樣暖和一些了嗎?”
事實證明,根本不需要江以秋做什麼,隻要勾勾手指,最擅長自我PUA的褚微月便搖着尾巴上趕着湊上前。
褚微月的懷抱溫暖有力,帶着叫人安心的力量。
渾身發冷的人縮在她的懷裡,像在外流浪許久終于找到溫暖小窩的貓,乖乖縮進她懷裡,阖上眼安穩睡去。
一夜無夢。
被溫暖踏實包裹,江以秋難得睡了個好覺。但是一大早被鬧鈴吵醒時依舊心情很不美妙,喪着張臉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