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微月直截了當想到就做,當即就要把人撈起來。
江以秋卻搖了搖頭,沒按對方的意思摟住她的脖子,但還是借力從座椅上起身。
嗔了褚微月一眼:“遇上認識的怎麼辦?”
褚微月聳聳肩,覺得無所謂:“那就說你累了呗。”
“而且我們從車庫直接坐電梯上樓,遇上别人的幾率也太小了。”
江以秋抿了抿唇,好笑:“走吧,我還能堅持,别累着你。”
江以秋确實體力不濟,沒讓人抱但半靠在褚微月身上,被她半攬半抱着進了電梯。
小區内的電梯都是不鏽鋼材質,清晰度很不錯,忘了帶鏡子的時候可以湊合照一下。
也正因為這樣清晰的反射度,江以秋擡眼,正好從“鏡子”裡看到突然捏了捏她的兔耳朵,然後飛速收回手的某人。
察覺江以秋視線,褚微月秒收手切換到無事發生狀态,但還是暴露了偷襲成功的竊喜。
“……”
江以秋才不像有的人那樣幼稚,沒有指控偷襲者的“罪行”,而是直接擡手,作勢要摘掉發卡。
褚微月急了,伸手按住:“别摘呀。”
江以秋淡淡道:“馬上到家了。”
江以秋這個樣子太少見,而且太太太可愛,褚微月試圖把這最後珍貴的幾分鐘把握住。
褚微月表情比在課上講題時還要嚴肅:“到家再摘。”
江以秋已經可以想象最後這幾分鐘還要遭到來自褚微月的多少次偷襲,一秒鐘都不想多留,堅持自己:“不。”
褚微月拎着大包小包,隻有一隻手能參與戰鬥,但絲毫不影響她的超高戰力,以一敵二,跟江以秋的兩隻手纏鬥在一起。
這次江以秋非常堅持,死活不從。
褚微月眼看硬來不行,立刻變換策略,胳膊一伸攬過對方肩膀,連同手臂一起禁锢在懷裡,溫熱的呼吸灑在她頸間:“湫湫,别摘嘛,你戴着真的很可愛。”
硬泡不行,就來軟磨。
江以秋想拒絕,褚微月卻完全不給她開口的機會,仗着自己比江以秋高,手臂比江以秋長,跟隻着急尋求主人愛撫的大狗狗,在她身上亂蹭。
柔軟的發絲掃過脖頸,修長有力的手指在腰腹胡作非為,江以秋被她鬧得使不上一點力氣,幾乎繳械投降。
兩人鬧作一團,褚微月已經單方面壓制,懷中人毫無還手餘地。與此同時,電梯門“叮”一聲打開。
“湫湫,你再戴一會兒嘛,最後幾分鐘,馬上就到家了,就當為了我,好不好~”
褚微月撒起嬌來沒完,手臂收緊,把人抱在懷裡揉來揉去,而一直小聲反抗的江以秋突然沒了動靜。
褚微月奇怪,終于屈服了?
周圍安靜到詭異的氣氛叫她察覺不對,心底湧上非常不妙的預感。
僵着脖子擡頭,原地石化。
隻見電梯門大開,門外站着鄰居王姐,大概從沒見過她這樣,瞪大眼睛盯着她黏人撒嬌的模樣。
褚微月:……
怎麼回事,原先她跟王姐好幾天碰不上一回,今天已經是第三回了!
誰能想到大晚上還能遇上呢!
三秒鐘前還在毫無底線撒嬌賣萌的褚微月臉色一紅,隻來得及擠出一個“真尴尬啊,好想把自己埋了”的笑容:“王王王姐,這麼晚了還出去啊……”
王姐也是好半天回不來神,同樣表情很不自然:“孩子磕傷了,家裡沒藥我去買點。”
看到“被人撞破”但仍堅持抱在一起不舍得松手的兩人,語氣遲疑:“你們這是……”
褚微月立馬站直,下一秒想到江以秋身子虛又趕緊扶住,解釋:“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閨蜜。”
江以秋禮貌問好。
“啊,就是她啊……”那一瞬間王姐的表情變了又變。
震驚、恍然、憐惜……是褚微月看不懂的複雜難言。
褚微月想問她這是怎麼了,别這副樣子吓她,王姐卻很快恢複了微笑神色:“這就是你閨蜜啊,真人比照片還好看呢。長得真俊,你倆都這麼好看,哈哈,光看長相就很般配的一對。”
同時心裡暗暗下了結論。
——果然是情侶。
褚微月被她整懵了:“啊?”
王姐口誤,趕忙找補:“我是說,你們都這麼好看,做朋友很般配的一對。”
褚微月松口氣,吓她一跳。
而江以秋看着王姐欲言又止的表情,若有所思。
王姐笑眯眯在她倆臉上掃過,小心試探:“你們,住一起?”
王姐話裡的試探褚微月全然未覺,心裡盤算反正江以秋要在她這兒長住,不長住也會常來,就沒多解釋内裡緣由,一口應下:“是啊,我們住一起。”
——哎呦呦,還同居了。
褚微月心裡窘迫局促,趕緊岔開話題:“對了王姐,你要去買傷藥?我家正好有,去我家拿吧,省得跑一趟。”
“那敢情兒好。”王姐笑着回答,也沒客氣,跟着褚微月進屋。
剛才的尴尬場面似乎輕飄飄揭過。
隻有褚微月表面淡定内心羞恥,在心裡打了一套組合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