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還有蒲桃在場,受不了兩人這詭異暧昧的氣場,惡狠狠把人敲醒:“還練不練了,不練我回去了。”
褚微月回神,想起褚母的囑托,想起江以秋亟需加強鍛煉的脆皮身體,狠下心:“我們再練一會兒。”
江以秋歎口氣,最後還是沒忍心拒絕,在褚微月充滿期許的注視下站起身。
但她沒立刻動作,而是問:“今天鍛煉挺久了,你再教我點實用的?”
褚微月:“比如?”
“防身用的,怎麼樣?”江以秋微笑。
這提議不錯,而且比健身要輕松,江以秋上手容易。
不等褚微月說話,江以秋主動拉她找了個沒什麼人也比較空曠的區域。
“你肯定沒那麼多時間規範練習,我教你點比較好上手的。”褚微月想了想,“甯挨十拳不挨一肘,那就教你肘擊吧。”
肘擊簡單易學,沒太多技巧性,褚微月跟她講了怎麼擊打發力最大、擊打哪些部位最有效之類的技巧,然後就開始實踐。
“這樣,我當壞人,如果我抓住你手腕……”
褚微月說着要動作,江以秋想到什麼:“這樣是不是太簡單了,真遇到壞人可不會那麼容易應付。”
這話倒也有理,褚微月:“那你想怎麼樣?”
江以秋微微一笑:“聽我的,我們這樣……”
她主動拉住褚微月的兩條胳膊,旋過身背對着她,讓柔韌緊緻的手臂跟自己的脖頸緊密貼合。
江以秋力氣太小,常年鍛煉的褚微月一隻手就能輕松把她鎖在懷裡,動彈不得。
修長手臂環過江以秋纖細的脖頸,從遠處看,褚微月将人牢牢禁锢于懷抱,而江以秋沒有絲毫反抗的意思,任由對方施為。
兩人姿勢親密,如一對引頸纏綿的愛侶。
褚微月胳膊動了動,感覺到江以秋手指輕輕撩過她的手臂,帶起細微的癢。
褚微月遲疑:“一上來就這樣嗎,會不會……”
江以秋打斷,因為頸部的禁锢,說話不是那麼順暢:“壞人總不會……專挑容易掙脫的姿勢。我們先試試,不行再換。”
這話不假。
沉默一瞬,褚微月開口:“那……我用力了?”
江以秋彎唇:“用力。”
褚微月手臂緩慢用力,手臂和頸部間本就親密無間的距離再度收緊,褚微月控制着力道,保持一個緊箍但不至于傷人的狀态。
然後等待江以秋反擊。
片刻安靜,江以秋遲遲沒有動作。
削薄的後背緊貼着對方身前的柔軟,褚微月柔韌有力的手臂扼住她的咽喉,危險靠近叫江以秋的心髒不受控制劇烈跳動。
砰砰,砰砰。
面臨窒息的危險激發動物本能的恐懼,但除此之外。
還有恐懼之下極力壓抑的一絲興奮。
手臂力量緩慢收緊,可江以秋隻是兩手輕輕扶着她的小臂,沒有做出肘擊動作。
褚微月有些不放心,剛想出聲詢問,看到江以秋表情時瞳孔驟然一縮。
她站在江以秋身後,按理說看不到對方神情。
可離她們幾步遠的地方,迎面就是一整面的落地鏡,褚微月不經意擡頭,就看到江以秋泛着濕意的眼眶,眸子裡水光迷離,眼尾飛紅一片,如泛着朦胧霧氣的湖面。
而江以秋瘦削的身體被她牢牢鎖住,雪白瑩潤的手扣着她的小臂,指節輕輕打顫。
褚微月知道她并未用力,但從鏡中看去卻如同被她扣住咽喉,細瘦手指徒勞無功的掙紮。似一隻逃離無望的白鳥,隻能柔弱、顫抖着跌落回囚籠。隻要獵手稍稍用力,便能輕易折斷那段纖細瘦弱的脖頸。
可這獵物絲毫不慌,仿佛甘願如此,她甚至看到對方用那雙含水的眸子沖鏡子裡的自己眨了下眼。
似無意,似撩撥。
褚微月心髒一顫,下一秒聽到懷中人被逼出一聲幾不可查的呻/吟。
褚微月猛然回神,立時放開了懷中人。
江以秋白皙如玉的臉泛上淺淡的粉,褚微月看到,她慣常平靜的眼閃着某種奇異的光。
像是興奮。
但凡換個人站在這兒,都能隐約察覺江以秋那一秒的眼神裡恐怕已經想好了以後能玩的108種play。
而褚微月隻會發愣。
湫湫怎麼可能那樣?
這樣的認知實在不符合她對對方的認知,褚微月抛之腦後,也就沒能察覺其中的危險信号。
而那隻是瞬息間的事。
“沒……沒事吧?”褚微頭腦發懵,第一時間查看她的情況。江以秋脖頸處雪白細膩的皮膚上已經泛起紅痕。
太脆弱了,她幾乎沒使勁。
可想而知如果真槍實幹,江以秋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褚微月扶着她,手掌下意識貼上脖頸那處溫熱泛紅的肌膚。還有頸側那顆豔紅的小痣。
褚微月突然想到這樣紅色的小痣,江以秋胸前也有一顆。
她這體質太要命,明明她還什麼都沒做,就能留下這種讓人誤會的痕迹。
這要是真的做點什麼……
那一秒的時間裡,褚微月大腦不受控的閃過各種畫面。細瘦伶仃布滿指痕的腳踝,雪白瑩潤被死死扣住的淡粉色手指,還有泛着水光被舔舐的胸前豔紅色小痣……
江以秋借着身前人的力道直起身,并無大礙。察覺褚微月頰側爬上紅霞,不知想什麼出了神。江以秋眨了眨眼,含水的眸子潋滟生光。
她湊到褚微月眼前,彼此間的距離被無限拉近,仿佛下一瞬玫瑰花瓣般的唇就要親下來。
江以秋低聲問:“月月,你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