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腦子裡懵了一瞬,這是難免的,誰在路上看到狗屎不會愣一下然後覺得晦氣呢。她知道對方在觀察她的表情,八成是想看到一位弱女子驚慌失措最好是失聲慘叫落荒而逃的狼狽模樣,很可惜祝淩霄不能如他願。
她感到心髒狂跳了幾聲,很快平穩了下來,隻是面無表情地看了會那坨狗屎,時間長到狗屎的主人感到下·體有些發涼。然後她把手電筒往上照了照,那人帶着口罩和墨鏡,一張臉遮得嚴嚴實實。
“呵。”祝淩霄笑了一聲,笑聲并不冷冰冰,而是輕松地、調侃地,像在和朋友親昵地嘲笑誰,“男人的生·殖·器我沒見過,但貓和狗的我倒是見過不少,你這大小……還排不上号呢。”
沙沙沙。
是風吹樹葉的聲音。
祝淩霄感慨:“原來人的D還能比狗小,我也算長見識了。”
沙沙沙。
她的語氣真實到确有其事,讓人不得不懷疑起來,但現在到底是誰的D大是不好證實的,他隻能猛然發怒,聲音卻有些顫抖:“臭·婊·子,你他媽的說什麼!?你信不信我……”
“喂!誰在那裡!”
後邊的樹林中猛然傳來一束光照,男人一頓,飛快的提起褲子轉身就跑。
祝淩霄往地上看了看、照了照,什麼都沒瞧見。
她這時候想到那貓叫很有可能是手機錄音,頓時氣上心頭,咬着後槽牙使勁往地上踩了幾下,隻踩碎了一些樹葉,發出稀稀疏疏的咔嚓聲,簡直難解心頭之恨。她忽然想到什麼,轉身往外邊走去,正巧撞上迎面來的那道光束,原來是學校的保安大叔。
“你……女的?”保安大叔看見她,似乎也松了口氣,往她後邊看了看,似乎在找什麼,“大晚上的,你怎麼一個人走這邊過?”
祝淩霄故作不解:“為什麼不能一個人走這邊?”
“出來出來,”保安大叔朝她招招手,解釋道,“這附近最近有變态出沒,好幾個女同學都碰見了,這事鬧得沸沸揚揚,偏偏這裡沒監控,也不好安裝,領導就讓我們巡邏的時候多注意這塊……同學,你不知道啊?”
祝淩霄搖搖頭,她還真不知道,誰讓她平時在學校裡沒什麼交好的、可以聊八卦的同學,學校那些亂七八糟的群她也不看……對了,早上為了發領養帖難得上校友圈的時候好像有撇到過一眼“暴露狂”什麼的,不過她沒在意。
誰知道這倒黴事會讓她碰見。
保安大叔把她送到有監控的大路上,叮囑她道:“現在知道了吧?這段時間少走這邊哈。”
祝淩霄點點頭,道了聲謝,轉身往寝室走。
回到寝室時三個室友都在,她們見她回來了,放低了一些聲量,但依舊在有些激動地讨論着什麼。祝淩霄沒有探聽别人聊天的愛好,拿起換洗衣服就進衛生間洗澡洗漱。
洗澡時她又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剛剛的場景,心中隻覺有一股發洩不出來的惡氣,讓她煩悶不已,洗臉的時候擠了好多洗面奶在眼皮上揉來揉去。
坐在位置上護膚,她耳尖地聽到“變态”一詞,手上的動作一頓,這才把注意力放點過去。
陳晨晨說:“……對,我部門的學姐碰見了,也是在清風林那裡!就是忽然有人拍她肩膀,一轉頭碰見了那個變态!幸好她和她同學一起走的,兩個人一邊叫一邊跑了。”
拍肩膀?
祝淩霄想,和她遇見的不是一個套路。
林玲啧啧道:“這次變成拍肩膀了?我記得我之前在校友圈上看到一個姐妹分享,說她是看見前邊有個人抱着一大堆東西在走,結果不小心散在地上了,然後朝她招手叫她幫忙撿東西,結果一過去那變态站起來,就是沒穿褲子的……”
陶桃抱着胳膊,惡寒道:“他爹的,套路真多!”
陳晨晨不大确定地猜測:“好像是分享到校友圈上的套路就不會在用了,目前已經出現了四五個受害者……最近一個是三天前呢,就是我學姐。”
不,最近一個是半小時前,就是坐你邊上的室友。
祝淩霄不語,隻是慢慢地将臉上的面霜推開塗勻。
林玲:“我看我們晚上還是别抄那條小道過了。”
其他二人紛紛應好,陶桃又憂心道:“可是如果一直抓不到變态,他之後會不會換作案地點啊?”
“嗐,這也沒辦法了,防不勝防。”
“倒黴,怎麼偏偏我們學校有這麼個變态!”
“……”
祝淩霄關了桌上的燈站起來,突兀地說了一句:“最近如果在晚上,你們在哪裡聽到有貓叫,不要去找。”
她不怎麼在寝室裡主動和她們說話,也許是有自知之明,知道她們對她謹慎的疏離,所以三人猛然一聽見祝淩霄的聲音,還都愣了一下。
“啊?”陶桃一愣,眼裡很多疑問,“為、為什麼?”
祝淩霄微微一笑,語氣溫和:“因為那是變态的陷阱,我半小時前正好踩到。”
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