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搗鼓着碗裡的金針菇，悶悶不樂道：“确實，我是我們學生會裡最不會打扮的女生之一……唉。”

說到學生會，陳晨晨突然想起什麼：“诶，說到這個，你們說經過這一茬，丁曉以後還有臉在學生會裡混嗎？”

林玲搖搖腦袋：“要是我的話我連夜買票離開海州，現在是全校的人都要知道了，就算有人不看校友圈，也會口口相傳啊。就算過了一段時間這事停止了發酵和傳播，但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最重要的是，”祝淩霄笑眯眯道，“每次大家看到他，都會想到他的七厘米增高鞋、四處騷擾女生，騙女朋友錢以及口口小的事，他自己當然也清楚，所以這種羞恥感會伴随着他很久……這才是社死之後真正的心理折磨。”

心理折磨啊……

陳晨晨想不到若是自己是這樣的處境會有多麼痛苦，幸好她不是呢，便給祝淩霄豎了一個大拇指：“姐，還是你狠。”

祝淩霄微笑：“都是大家配合得好，挂上校友圈的可不是我，誰讓他平時招惹了那麼多人呢。”

“話說回來，”林玲忽地揚起一個隐秘的笑，她怼怼邊上有些失神的陶桃，“喂，桃，丁曉的那個啥真的是牙簽那麼小？”

陶桃一愣，她看向祝淩霄，懵懂道：“其實我也不清楚，我害羞，每次都是黑燈瞎火的，而且我和他也沒做多少次，感受不清不楚……”

陳晨晨一呆：“啊？”

祝淩霄涮毛肚，語氣輕飄飄：“是大是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丢臉，就算他有18厘米，這蛋糕也隻能做牙簽大小……畢竟他沒辦法澄清，而且這種事從前女友的嘴裡說出來比本人要可信得多，難不成他還能自拍證明？哈哈^_^。”

三人：O.O

這時候陶桃又小聲地說：“而且……雖然我沒有看到很多聊天記錄，但是就我看到的部分，他其實就在群裡聊過他和我的床·事，拍我的照片，我好像沒看到他說别的女生，拍别人的照片，但是淩霄說……”

“你不看到不代表沒有，”祝淩霄坦坦蕩蕩承認自己的虛假宣傳，“但不管有沒有，我都要這麼說，不引起公憤，這事怎麼深入人心？不過改了一點無傷大雅的小細節，能夠得到加倍的效果，何樂而不為呢？”

“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祝淩霄無辜眨眼，“怎麼，難道他還能把我告上法庭，說我證據造假？”

三人：O.O

她們這時候才意識到，祝淩霄的報複手段并非是單純的“公開兇手的醜惡嘴臉、傾訴受害者的痛苦遭遇然後讓兇手得到道德的譴責”；她不喜歡“道德的譴責”，她喜歡的是将痛苦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甚至加倍地奉還回去。

所以她的手段也不道德。

但那又怎麼樣呢？丁曉能拿她怎麼辦呢？添油加醋的實話最難澄清，還有那個蛋糕……根本無法辯解。

三人心裡感到隐隐的恐怖，開始慶幸先前的一個月雖然對她不太搭理，但沒做出什麼讓她不高興的事，不然……

雞皮疙瘩起來了。

“我吃飽了。”祝淩霄收拾東西，“你們沒事的話我就先走……”

“淩霄！”陶桃擡起頭來，似乎是鼓起勇氣般地問，“我、我想問問上學期發生了什麼，就是……你和孫淑她們之間的事。我在想，是不是其中有什麼誤會，我之前隻聽過她們那邊的說辭……”

說完她感到一些緊張，擔心對方不高興，盯着她的表情變化，沒想到祝淩霄不怒反笑道：“事情過去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有人問我發生了什麼。”

“啊？”林玲詫異道，“這事不是都鬧到班主任輔導員那邊去了，他們沒找你了解過情況嗎？”

祝淩霄聳了下肩：“沒有啊，隻說她們已經了解了情況，要我收拾東西換寝，我說我不可能換的，憑什麼要麻煩我？要換她們三個換，不然我不介意繼續和她們住三年……然後她們三個就收拾東西滾了。”

三人：……

你到底做了什麼？？

“說來話長。”她似乎并不在意要不要為自己澄清這些故事，“有空再說，今天累了。”

她今天怎麼不算辦了大事，三人便不敢追問。

陳晨晨說吃完飯逛逛街再一起回去呗，祝淩霄想了想也應下了，不過她好像沒有什麼喜歡逛的店，就開着跟随模式在她們後邊走，最後是去了一家網紅面包店買了面包甜點打算當明天早晨吃，便一起去坐地鐵回學校。

坐地鐵的時候，林玲看到祝淩霄一直在面無表情地玩手機，偶爾擡起一邊的眉毛笑一下，似乎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她有些好奇，但覺得和她關系還不那麼親近，就忍着沒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