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淳淡淡道:“無礙,臣生下來就體弱,常年吃藥。”
韓晝點點頭,“那以後我們學騎射,你就不必跟着學了,在旁邊休息吧。”
季淳無可無不可地答應了。
裴見戚就冷下臉,“陛下如此體恤于你,還不謝恩?”
季淳就不情不願跪下,“謝陛下關懷。”
韓晝皺了皺眉,讓他起來。
裴見戚又勉勵了二人幾句,就讓他們退下。
“那季淳病病歪歪,朕真怕他哪天暈倒在宮裡,怪晦氣的。”二人一走,韓晝就朝裴見戚抱怨。
裴見戚道:“陛下是怕他出事,才不讓他一同學習騎射?”
韓晝點頭,“是啊,他萬一出點什麼事兒,太後和謝尚書豈不是要賴在朕身上?”
小少年一臉嫌棄,裴見戚就笑着安慰他,“陛下不必擔心,朕要出了事兒,也是他禦前失儀,與陛下無關。”
“當然與朕無關,朕就是覺得晦氣!”韓晝嘟囔。
謝文升給韓旭選得伴讀各個機靈,到小皇帝這兒,就選個一無是處的病秧子。小皇帝肯定生氣。而且如今兄弟三人一起讀書,對比一目了然,裴見戚都能想到日後尚書房有多亂。
可幾日過去,風平浪靜。
問王信,王信就說陛下不怎麼搭理季淳,平時和自己說話多些,但也沒起什麼沖突。
裴見戚總不能讓王信主動挑事兒,隻讓他多讨好小皇帝,把陛下哄高興。被王信一襯托,小皇帝肯定更瞧不上季淳,早晚會有矛盾。
王信不會讨好人,隻知道聽陛下的吩咐。
二人第一天和皇家兄弟們一起上課時,韓晝就交代王信,“季淳身體不好,你多照看一些。”
王信記住了,就分了些注意力到季淳身上。
季淳隻當是攝政王讓王信盯着自己,倒也不在意,反正他不往小皇帝跟前湊,王信也挑不出自己的錯兒來。
這日天氣轉涼,季淳來北苑的路上受了些風,上午上課時就時不時咳嗽。
中午休息時,王信過來關心他,“季兄,你是不是受寒了?我去告訴陛下,請個太醫來瞧瞧吧。”
季淳一愣,擡眼看王信,半晌勾唇冷笑一聲,“行啊,你去吧。”
王信心說這人怎麼笑得陰森森的?但他也沒在意,轉身跑去找陛下了。
中午休息時,皇家三兄弟都各自回自己住處用膳午休,韓晝剛用完午膳,王信就來了。
韓晝聽王信說想給季淳請太醫,先誇王信,“你不錯,朕交代你的事兒你記在心上了。”
王信得了誇,高興的眼睛都眯起來,“家父說了,讓我……讓臣聽陛下的。”
韓晝挑眉,王成孝原來是這樣教兒子的。
武平侯王成孝如今管着兵部武庫,朝廷給各地駐軍分配兵器火器,全由他負責。
裴見戚當初為了安排王成孝到這個位置上,頗費了一番周折,隻為更好的控制各地駐軍。
韓晝心裡直樂,一面吩咐人去給季淳請太醫,一面起身拍着王信的肩膀,“走走走,咱們去看看他!你倆可不能病了,你倆以後可都是朕的左膀右臂!”
王信:“!!!”
王信激動的臉都紅了,他是家中兄弟裡最木讷的一個,功課也不好,能入宮當伴讀,也是因為攝政王沒看上趙家次子,其他幾家又沒年紀合适的子弟,父親才為他争取了這個機會。
誰能想到陛下竟如此看重他,可他沒什麼本事,都不知道将來能為陛下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