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眼睛失明後,聞钰的嗅覺變提高了許多。
就像現在,
聞钰抱着自己丈夫,将臉埋進丈夫寬厚的後背。
聞钰攀着丈夫寬厚有力的肩膀,像小狗似的,踮起腳尖嗅嗅,“親愛的,你的須後水換了嗎?”
他的動作,打擾到做飯的丈夫,但丈夫沒有生氣,轉身,将聞钰攬入懷裡。
帶着點鹹澀的海鹽味兒撲面而來,聞钰并不讨厭。
知道聞钰不喜歡胡茬,丈夫每天都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整理自己的儀容。
他的下巴,光潔細膩,聞钰很喜歡捧着撫摸。
雖然看不見,但不妨礙聞钰會自己聽着聲音想象。
遊戲原畫師,最不缺的就是想象力。
撲在丈夫懷中,感受着手底下健碩有力的胸肌,聞钰眼睛眯了起來,忍不住喟歎,“親愛的,真想親眼看看你。”
聞钰察覺到貼着的身子一僵,他還沒想好如何寬慰丈夫,就聽到他說:“會的。”
丈夫的聲音很堅定,一隻大手,輕而易舉就将聞钰的手抱住,輕拉在他的唇邊,落下一吻,“我會努力,讓你重新看見。”
有的時候,聞钰覺得自己的丈夫,像隻剛出生的笨拙幼犬。
雖然笨,卻十分合人心意。
種種舉動,笨拙得向主人,表達自己的愛意。
讓聞钰忍不住心軟成一灘,就像兒時,手指放入水池中,那隻小章魚第一次貼上來一般。
聞钰輕輕攀在丈夫的脖頸上,笑魇如花。
最近,聞钰撒嬌越來越得心應手。
隻要攬住丈夫,說幾句軟話,除了出門,其他要求丈夫都會滿足他。
聞钰眨眨眼睛,可憐兮兮地“看向”丈夫:“親愛的,我們養一隻小寵物吧?”
果不其然,丈夫脾氣軟乎乎的,像一灘化開的史萊姆,“養什麼?”
“章魚,可以嗎?”聞钰不假思索,提出自己的要求。
為了讓丈夫心軟,他甚至主動湊上去,送給丈夫好幾個響亮的親吻。
用力的嘬得,丈夫臉頰皮肉紅得東一塊西一塊,像腮紅打翻在他臉上一樣。
偏作怪的主犯,根本看不到,更看不見丈夫有些怪異的神色。
聽不到丈夫回答,聞钰整個人挂在丈夫身上,像隻無骨的貓,尾音拉長,“好不好嘛,親愛的——”
丈夫被他可愛到了,輕笑一聲,“為什麼想養章魚?小魚不可以嗎?”
聞钰正色,松開手臂,從丈夫懷裡退了出來,“不可以,隻能是章魚。”
聞钰認真的,向丈夫描述着自己那隻小章魚的模樣,哪怕知道世界變遷,肯定找不到,與自己那隻小章魚一模一樣的,但聞钰還是奢望着。
萬一呢?
他都可以重生,萬一他的小章魚,也跟随而來呢?
隻是有些事情,強求不來。
丈夫同意了聞钰的請求,并且承諾他,之後會多去幾家花鳥魚蟲市場,尋找聞钰的小章魚。
“那找到他之前呢?”丈夫抱着他,窩在陽台的搖椅上曬太陽,“找到他之前,要養其他的嗎?”
人肉床墊太舒适,聞钰貼在上面,整個人昏昏欲睡。
聽到丈夫的詢問,聞钰打着小哈欠,蹭了蹭丈夫的胸肌搖搖頭,“不了,我隻想養那隻小章魚。”
丈夫的工作安排,好像十分清閑。
大部分時間,丈夫都待在家裡,陪在聞钰身邊。
隻有偶爾的時候,丈夫接到一通專屬鈴聲播來的電話,才會抱歉的将聞钰,一個人留在家裡。
但時間也不會太長,最多兩三個小時。在下頓開飯前,丈夫總能拎着新鮮的蔬菜,匆匆趕回來。
“我回來了。”
每次,聞钰都會站在門面迎接丈夫,丈夫一進來,先将鑰匙挂好,再攬着聞钰纖細腰肢,親昵的蹭蹭聞钰的臉頰。
總是鬧聞钰一通,惹得他忍不住縮瑟嬉笑。
“親愛的,你洗澡了嗎?”
眼角笑出的淚珠,被丈夫用唇銜過去,聞钰攀着丈夫的脖頸,踮腳輕嗅。
是一股很甜的味道。
就像是,挂在枝頭,馬上就要破皮的蜜桃。
聞钰埋在丈夫頸窩,深深吸了一口。
小巧的喉結,忍不住翻滾。
畫師的手,和他的眼睛一樣重要。
除了眼睛外,聞钰最信賴、重視的,就是他那雙纖細的手。
一個多月前伶仃的手腕,終于有了些肉存在,看起來不用擔心,它會突然折斷。
纖細修長的手指擡起,落在丈夫的眉眼上。
一寸一寸。
指腹滑過丈夫的眉心、眼窩、鼻梁、顴骨、下颌角……
皮囊會騙人,但骨頭不會。
丈夫耐心等待着,等待他确認收貨。
“啾!”
苛刻的收貨人,在仔細驗貨後,簽收了這份“貨物”。
挂在丈夫身上,丈夫有力的手臂,穩穩拖着聞钰豐腴的腿根。
軟乎的肉,壓在結實緊繃的肌肉上,擠壓出來一些白皙的軟肉。
抱着丈夫的脖頸,聞钰貼着詢問:“親愛的,你今天有去找小章魚嗎?”
這個問題,他一天要問好幾次。
丈夫明顯也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