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钰回過神,臉上紅暈遍布,連忙搖頭否認季來之的話。
在朋友面前,讨論自己隐秘的感情問題,聞钰還是第一次,太羞赧了。
他隻能含糊其辭,心虛的用披肩長發遮擋住自己的臉。
緩了許久,聞钰才從害羞的漩渦裡掙紮出來。
他臉上紅暈未消,整個人都被熏騰成粉色。
“季先生,您别打趣我。那真的隻是、隻是我朋友和他丈夫的事情。”
“那你呢?”季來之漆黑的瞳孔,緊緊盯着,比他們昨天打卡的甜品店,裡面的招牌、最可口的雪媚娘還誘人幾分。
牙根發癢。
聞钰憂愁的捧着臉頰,糾結的詢問朋友:“季先生,你有什麼能安撫丈夫焦慮情緒的辦法嗎?”
對面人的眸色變深,像大海裡,最深不見底的海淵。
“不如,試着将你朋友的朋友,介紹給你朋友的丈夫。”
聲音像從牙尖擠出來似的,但聞钰心裡裝滿了事情,并沒有在意。
口袋裡的手機嗡嗡震動,聞钰回神,匆匆忙忙打開手機查詢時間。
又到了丈夫快下班的時間,聞钰跟友人說了一聲,摸索到身邊的盲杖起身。
季來之站起,溫聲:“我送你。”
他們今天見面的地方,是離家有些距離的地方。
聞钰也不推辭,被朋友握住手,一起走向車停放的地方。
聞钰第一次坐季來之的車,一上車,就聞到了濃郁的卡龍香氣。
看見他聳動的鼻尖,駕駛座上的季來之看見,最近忍不住勾起,“喜歡這個味道?”
“還好。”聞钰摸摸鼻尖,“我丈夫也喜歡用須後水之類的,我想送他一款,隻是不知道都有什麼牌子、什麼氣味的。”
說着,聞钰突然想起,他的新朋友兼老闆,他的眼睛可以看見!
恰逢紅綠燈,聞钰抓住他的手,情緒高昂:“季先生,你明天有空嗎?可以陪我去商場,為我的丈夫,挑選幾瓶須後水嗎?”
眸色變深,口腔内壁的腮肉被緊緊咬住。
“當然可以了。”季來之笑着道,“隻是,你的丈夫同意我們一起出去嗎?”
“他不會和你朋友的丈夫那樣,善妒、敏感吧?”
“當然!”聞钰說完,有些心虛,“應該、應該吧……”
“我丈夫,他最近有點事情太多,壓得他精神緊張,而……而已。”
聞钰不知道怎麼解釋,又怕說多錯多,被季來之發現,自己剛剛說得朋友是自己。
車子行駛起來,聞钰松開握住季來之的手,心虛虛。
行駛了一段時間,車子在聞钰小區門前停下。
臨下車前,季來之突然叫住了他,“你喜歡我,這個味道嗎?”
味道?
聞钰鼻子聳動,聞到了馥郁的卡龍香氣,下意識點頭。
“不如就送你丈夫這個吧,我明天給你帶來,如何?”
季來之的聲音,都帶上了幾分笑意。
聞钰愣住,而後臉上露出笑意:“不用啦,我丈夫更喜歡類似蜜桃、海鹽之類的香氣。”
但聞钰也十分感謝朋友,他想了想,湊過去将手腕上,自己前幾天做的手串,送給季來之。
“這是我前幾天,自己做的。下次給你,帶更好的禮物。”
将手串塞進季來之的手掌裡,聞钰沖他揮手道别。
匆匆忙忙趕回家裡,家裡寂靜無聲,丈夫還沒回來。
聞钰下意識松口氣,将盲杖在門口放好,換上拖鞋,走向衛生間洗澡。
丈夫鼻子太靈敏了,以至于每次和季來之出門回來,進門第一件事,就是先去衛生間洗個澡。
聞钰穿着浴袍出來,丈夫也剛好到家。
看見正拿着毛巾,一點點擦拭頭發的小妻子,丈夫臉上的疲憊頃刻消失,嘴角勾起。
将東西放下,丈夫換好鞋子,走過去,接過聞钰手中的毛巾:“我來幫你。”
兩人坐在沙發上,聞钰靠在丈夫懷裡。
丈夫身上的橙花香,熏得聞钰昏昏欲睡。
丈夫耐心的,幫小妻子擦拭着長發,鼻尖的香氣,是小妻子最常用的,香氛洗發水的味道。
但……
手指挑起聞钰的一縷發絲,放在鼻尖輕嗅。
丈夫聲音喑啞:“老婆今天在家,做了什麼呢?”
耳尖通紅,聞钰面不改色:“我就在家,曬曬太陽、發發呆呀。”
他腦袋後仰,重重的砸在丈夫肩膀上,兇巴巴的掩飾住自己的心虛:“你幹嘛,在當我是嫌疑犯,審訊我嘛!”
看氣勢洶洶、胡攪蠻纏的小妻子,丈夫無奈,親親他的額角:“沒有,隻是好奇,你在家裡做了什麼,身上有股,不屬于我們家裡的香氣。”
話音剛落,剛剛還在懷裡氣勢洶洶的人,頃刻間便滅了氣勢。
丈夫嘴角笑意沒變,隻是俯身湊近,将下巴放在了他肩窩上,輕聲問道:“老婆今天在家裡,見誰了呢?”
“手腕上,我陪老婆一起做得手串,也不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