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幹了這杯，明天又是一條好漢。”

宋之雯将剩下的酒一飲而盡，看着空空的酒杯愣神：“這酒确實不醉人嘛，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向老闆娘招呼道：“老闆娘，再來一杯。”

老闆娘忍着笑給她端上來了新的酒：“小姑娘，你先别急，這酒勁還沒上來呢。”

這個晚上宋之雯和林嘉和說了好多話，幾乎把他們這幾年的話都說完了，也記不清自己喝了幾杯酒，隻感覺頭暈乎乎的，說話都開始大舌頭。

齊揚推開酒吧的門時就看到這一幕，宋之雯喝得六親不認地趴在桌上，還大聲叫嚣着自己酒量很好還能喝。林嘉和無奈地在一旁看着她。

老闆娘擡起眼皮看看他，又低下頭做自己的工作了：“來了？”

齊揚點點頭，徑直往裡面走去，皺了皺眉頭：“怎麼喝了這麼多？”

老闆娘聳聳肩：“她自己非要喝，我勸都勸不住，再說這也是一單生意嘛。”

齊揚不滿地看了她一眼。

老闆娘自知理虧，又補充一句：“你們認識？”

“嗯，朋友。”齊揚拿起手在宋之雯眼前晃晃，“認得我是誰嗎？”

宋之雯轉過了身來，仰頭對着他，半眯着眼，眼神在七彩的燈光下格外迷離，臉頰因為酒精的作用泛起了兩團紅暈。她扯着嘴角微笑着，不住地搖頭：“不認識。”

“不過……”她伸手一指，“有一點我可以确定，你就是個混蛋。”

說完，她的手就垂落了下來，整個人直接臉朝桌子倒了下去，得虧齊揚及時扶住，不然破相都有可能。

老闆娘嗤地一聲笑了出來，意味深長地看着他，大概是覺得他做了什麼虧心事。

齊揚百口莫辯。

林嘉和還保留着最後的一絲清醒：“我把她送回去吧。”

齊揚嫌棄地用手扇了扇他身上的酒味：“一個醉醺醺的男人扶着一個醉醺醺的女人，安不安全先不說，别人會怎麼想？”

“那你說怎麼辦？”

“去我那邊對付一晚吧。”

林嘉和疑惑地看着他：“你那邊更不安全吧？”

“不去拉倒。”齊揚越過他，朝老闆娘伸出了手，“老闆娘，車借一下。”

老闆娘拿出一把鑰匙遞給他：“記得開回來。”

齊揚攔腰把宋之雯橫抱了起來，她似乎瘦了不少，抱起來輕飄飄的。林嘉和不說話了，默默地幫他把宋之雯弄到副駕駛上。

齊揚打着方向盤，朝自己家的方向駛去。

這棟公寓是他錄節目之後剛換的，在四環的一個新小區，所有的門要刷臉才能進，安保工作做得還是相當嚴密的。

齊揚把車停在地下車庫，拉開車門抱起了宋之雯。林嘉和幫他關好車門，又按了電梯樓層。

期間宋之雯一直難受地哼哼，但沒醒，果然是酒精的麻痹作用太強了。

齊揚的房子很小，隻有一室一廳。他把宋之雯抱到唯一的一間卧室，輕手輕腳地給她脫掉鞋襪，又幫她把被子蓋好。然後在外面打了個地鋪，朝林嘉和做了個手勢：“請。”

林嘉和沒有抗議，自覺地去洗手間洗漱了。

齊揚這才有時間好好看宋之雯。

她整個人縮在被子裡，胸口随呼吸起伏，隻露出來一張小臉，從耳朵到脖子都透着粉色，好像熟透的蘋果，真想咬一口。

齊揚被自己的念頭吓到了，甩了甩頭，猛地用冷水洗了把臉，然後卷起另一床被子去了沙發。

一夜相安無事。

宋之雯是被刺眼的陽光照醒的，隻覺得自己頭疼欲裂，整個人要分成兩半一樣，下意識地用手抓了一下床單，發現并不是自己熟悉的觸感。

她這才看清屋内的陳設，驚出了一身冷汗。

完了，這是哪裡？

她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全身，确定衣服都整齊後，松了一口氣。然後拼命回想昨天的細節。

自己是喝醉了，好像有人把自己送回來來着，是誰呢？之後就不記得了。

宋之雯強撐着坐了起來，一步一步挪到洗手台，開始刷牙洗臉。等她把臉擦幹之後，已經清醒了大半，準備觀察一下周圍的環境。

屋内的陳設很簡單，客廳裡擺了一張小飯桌，緊靠着一米八的小沙發，上面還有團成一團的被褥，對面就是廚房。

齊揚聽到門外有動靜，轉過身來靠着爐竈，似笑非笑地說：“你說說，這是第幾次了？”

“什麼？”宋之雯沒反應過來。

“不會喝酒就别喝。你昨天和林嘉和喝得四仰八叉的，我隻能把你們弄到我的房子裡，林嘉和今天早醒先走了。”

宋之雯的臉“噌”地燒了起來，她舉起兩根手指：“我對天發誓，一定戒酒，再也不亂喝了，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

“你也知道麻煩我了？”齊揚把一碗面放在桌上，“我這裡沒什麼東西，湊合着吃點吧。”

面就是白水煮的清湯面，有點糊了，調料隻加了點鹽，中間飄着幾顆青菜和一個煎蛋。宋之雯吃了幾口，覺得胃裡舒服多了，她便由衷地誇贊道：“面很好吃。”

齊揚點點頭，宋之雯看出他并沒有生氣，放心了點。

吃完面，齊揚拿了車鑰匙往外走去：“走吧，我送你回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