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炎災不可能動感情。

可炎災對真實的名單不滿意。

“少了一個，你敢騙我？”

“——”

堅持不說的特工聽到後啞然。

他知道了，少的一個是誰。

炎災竟然真的動了感情。

炎災暴露了希望輝夜姬在名單裡。

炎災希望輝夜姬活着。

輝夜姬活着。

“哈——”堅持不說的卧底笑出了聲。

他有求死的機會了。

有什麼比刺激炎災死得更快呢？

“你笑什麼？”行刑者警告，一塊燒紅的烙鐵烙在了特工的上半身，發出嗞嗞響。

特工快要解脫，已經不在乎這點傷痛，堅持不說的特工目光落在密封罐上，他真的堅持不住再來一次了。

“炎災，你還不知道吧……”特工用話吸引炎災，目光又落在了炎災身上。

炎災腰間的佩刀。

世界政府的研究院也曾有一把這樣的刀。

那把刀，上面染了毒。

特工第一眼看到炎災腰間的佩刀，就确認是研究院的那把。

炎災用刀劃傷過輝夜姬的脖子。

“……有一種毒，三天之内不剔除，世上再也沒有醫治的方法，之後會必死無疑。”

“輝夜姬，是世界政府的人——不是又如何？”

“炎災，你的刀上面有毒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輝夜姬是與不是，她都必死無疑！你用刀劃過她的脖子，三天早就過去了，她必死無疑！”

“必死無疑！！”

“必死無疑！！！”

特工大笑重複說那四個字，如他所願，他成功激怒了炎災，被炎災的刀砍中。

腦袋滾到了地上，手下來不及勸阻。

燼大人從來沒有這麼沖動過。

手下因炎災的出手震驚，旁邊的「六方名角」德雷克早已心急如焚。

“我把名單上的那些人抓來繼續審！”德雷克找了個理急促離開。

出了審訊室，德雷克第一時間往群裡發消息。

【XD】：炎災的刀有毒

【XD】：超過三天解不了@後勤小艾

【XD】：老師出大事了

【XD】：@澤法三三@最差的一屆@狂熱の咖啡

.

毒。

炎災從未想過自己最後一道防線會因毒潰不成軍。

炎災不知自己何時來到了洗手間，打開了水龍頭，洗了好幾遍臉。

鏡子裡，黑鐵面具在洗手台上，站着的人銀白發古銅色膚，眼尾環繞黑色花紋。

他第一次見凱多先生時便是這幅模樣。

凱多先生。

炎災撥出電話。

電話接通了，但是，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曆史正文的事我知道了。燼，幹得不錯。”

不，不是的……

凱多又說：

“曆史正文被白胡子的人拓印了……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快回來開宴會。燼，記得帶上「輝夜姬」……”

輝夜姬……

輝夜……

電話蟲無聲，凱多那邊沒再說話。

許久，凱多開口：

“燼，你哭了？”

人人皆知百獸海賊團的二把手是總督的左膀右臂、得力幹将，凱多也把炎災當心腹，立炎災為三災之首，甚至讓炎災代行船長職權。

卻鮮少有人知道炎災自幼跟随凱多，從零起步，凱多需要什麼，炎災便學什麼，相比于總是喝得醉醺醺的凱多，還是小孩的炎災更像是那個大人。

管理、交易、談判……百獸海賊團的二把手無所不能，每一件事上從未出過差錯，并且好到無可挑剔。

“凱多先生……”

電話蟲顫抖着，能做好世界上每一件事的炎災，成年的炎災，面對凱多，回到了最初的孩童時。

隻要有大人在，做錯了事天也不會塌。

可是天真的塌了。

炎災的聲音從廢墟裡掙紮出，

“凱多先生，我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