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着車門一關,整個車身晃動,隔絕了所有非疲憊和緊繃。
盛鴻拍下杯子的照片發給蔣甯表示感謝。
很快,對方直接回複:“還沒下班嗎?”
“準備現在回去洗個澡休息一下。”
盛鴻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對方的回複,隻當蔣甯睡着了,發動汽車離開了案發現場。
--
蔣甯做完初步的屍檢,等待儀器檢測結果的時間洗澡換上純棉的短袖長褲倒在辦公室的沙發休息,聽到身邊手機響起,立刻坐起身。
昏暗的辦公室裡,四周靜悄悄,隻有清晨的空氣漸漸蔓延,有些陌生清冷的感覺。
蔣甯随意靠在沙發上,腦袋枕着靠背,任由手機屏幕臉照亮。
現在是淩晨四點半,盛鴻回家來回得一個小時,再洗個澡吃個東西,算算也沒有多長時間休息。
要不。
蔣甯已經熄屏的手機重新翻起來,又重新熄滅。
要不。
蔣甯望着自己的辦公室,這裡距離案發現場有四十分鐘,至少能多休息一會兒。
“要不,你來我這,我給你找張沙發睡?”
--
疾鳴的刹車聲。
盛鴻将手機看了半天,貼在胸口,拳頭用力砸向座椅扶手啞着聲音歡呼。
等到恢複冷靜,敲下幾個字:“不合适吧,你同事要是看見我們在一起,不太好吧?”
蔣甯翻了個白眼:“那就算了。”
“啊啊啊——”釣系失敗,盛鴻立即:“我現在就來現在就來。”
--
車輛進入法檢中心大院,沿着梧桐大道轉向法檢中心樓下。
整棟樓晦暗,隻有樓上幾間亮着燈。
一樓通道口亮着橘黃色的燈光,在黑暗中指引方向。
光亮的映照出裁剪出一個人影,抱着胳膊,走來走去。
聽到車輛聲,人影停下腳步望着車輛來處——
盛鴻的車越來越近,等待的臉也逐漸清晰起來。
“外面這麼冷,怎麼還特意下來?”盛鴻下意識拍拍對方的胳膊,才發現對方外套早已冰冷,看來等了很久。
“這裡有門禁,你一個人進不去。”蔣甯倒是不以為然,擡起胳膊順勢一拉,倒變成他拽着盛鴻進入。
看門大爺聽到聲音,披着軍大衣眯着眼睛出來:“蔣醫生接到人了啊。”
“嗯。”蔣甯微微點頭,回身拉着還準備掏煙的盛鴻和自己一起經過門禁。
電梯間,兩人并排站着都沒有說話,肩并着肩,手背距離手背,互相能察覺到存在,卻沒有實打實的接觸。
蔣甯仰頭望着不斷跳動的樓梯數字。
“我感覺我是那種大半夜被你這種官家大小姐偷偷帶回閨房的漢子。”盛鴻忽然抱着胳膊,想到自己的幻想,撲哧笑出聲。
蔣甯感到手邊的空氣忽然變冷,莫名有些煩躁,轉身看到對方得瑟的幻想,還沒說話,電梯門已經開了。
“——哎蔣醫生也加班啊。”有其他組同樣加班的同事伸了個懶腰,迷迷糊糊的進電梯準備下樓。
蔣甯微微欠身算是打招呼,看到對方眼神落在跟着自己出來的盛鴻身上,擡手随口介紹:“吉祥物。”
“吉祥物你好。”對方壓根沒聽,随口跟着打招呼。
“吉祥物?”這還是第一次有這種人設,盛鴻歪着腦袋跟着蔣甯朝辦公室走。
“你拿我照片辟邪,我拿你當吉祥物,很公平。”
蔣甯走到辦公室門口推開門,耷拉着眼皮望着對方,歪歪腦袋:“進去,吉祥物。”
--
“首先,公司後台已經全部删除了死者的聊天信息,也就是說公司确認沒有自己的責任。從人道主義上,公司是應該主動積極配合我們調查。而這一次這麼好的表現機會,高豔沒有來,其他員工也沒有來,再加上桌面上那張拘謹的照片,尤其是沒有找到的手機,你懷疑李聞在異性方面,甚至公司内異性關系方面,有問題?”
蔣甯為盛鴻鋪好沙發,跟着對方的思路走:“對,女性在這種關系上更加敏感。所以,高豔明顯知道李聞是什麼樣的人,隻确保公司無責,而我們怎麼調查是我們的事,壓根不想管?那我們明天重點需要調查他周圍的女性關系。”
“——嗯嗯。”盛鴻洗完澡,随意套了件之前車上放的訓練衫,抱着小被子,聞着自己身上和蔣甯同款的香皂味道,哼哼唧唧:“還是你最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