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也很慚愧,我的選擇錯誤,讓一位主管承受了政治罪名。結果我越想越不對勁,明明是我受到了傷害,我腦子瓦特了我在給罪犯找借口?!和其他同事溝通之後,才發現這種事情太常見了!她們說,李聞和誰打招呼大家都當沒有聽見,就我還和他玩遊戲。我還想着不能冷場,大家說,就讓他冷場,才能知道我們不是他的獵物!”
“後來他再叫我,我都當沒聽見。”
“偏生這種豬狗不如的東西就那麼賤,我不理他并且把他的惡劣行為給全公司我認識的能說的上話的女性都分享了,他再也不敢在我這裡造次。”
李霞說完,幾乎都沒有給警方詢問的時間:“我唯一能做的是不主動去找你們,但你們主動找我,我有熱心市民需要協助的義務。”
“你們之前的領導會制止,”盛鴻聽出其中的異樣:“賀穎看到的話,不會管嗎?”
“阿這...”李霞有些遲疑:“人死為大,我也不好評斷。但賀穎和李聞的關系挺好的。怎麼說,就以前的領導比較正義,看到了就會說,不會等着員工來找自己才會裝作發現了問題。賀總平日也很忙,我們大部分時間都在微信溝通,沒有發現這些問題吧。”
盛鴻眉梢一挑,終于看到一條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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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調查。
畢竟是過年期間,盛鴻安排宋隽電話回訪女性員工,尤其是三位重點關注的胡丹,曹月,徐潔專門被派出所的同事帶回所裡現場調查。
沒想到的是。
之前賀穎的調查,幾乎無人回應,無人配合。
這次李聞的調查,幾乎做到了一呼百應。
全都是拍掌稱快的。
“——我懷孕的時候和他在一個辦公室,曾經給他說過能不能不要在辦公室内抽煙,結果他就是那種似笑非笑的醜眼望着我,明明就是他,還要義正言辭裝憤怒說我誣陷他!”想到這裡,胡丹本能的手指覆在肚子上,眼淚已經落下:“我後來申請去地下室工作,那個環境——”
“不管李聞是意外還是被害,我都特别開心。”
聽到胡丹這麼說,盛鴻揚揚下巴示意宋隽詢問李聞死亡時間和賀穎死亡事件她都在做什麼。
“在家帶孩子。”胡丹無精打采的冷笑:“我除了上班還能做什麼,當然是在家帶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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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徐潔得知李聞的死訊,下意識有些難以置信,滿臉悲傷真不像是演出來的。
“真的嗎,實在太遺憾了,真不知道他的家人會多麼難過。”
“徐潔,我聽其他人說,李聞有性騷擾别人的情況,你如果知道什麼,可以告訴我們。”
“啊?沒有吧,會不會其他人誤會了?李聞不是那樣的人。”聽到他人的指控,徐潔搖頭否認,甚至辯解:“人家李聞工資高家裡也有錢,用得着騷擾女同事。”
“據我們了解,李聞家庭關系并不好,經常在單位休息,你和他沒有打過交道嗎?”
“同一個單位,說兩句話怎麼了。”徐潔逃避宋隽詢問的眼神,皺着眉頭不耐煩:“我是單身,我有随意發消息給任何男人的權利。”
心虛的人,都不用幾句話,自己就冒出來。
“我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盛鴻招招手示意對方不需要緊張:“隻是李聞的去世畢竟也是一場遺憾,想問問你他平日有沒有起沖突的人或事。”
“沒有吧,我覺得他很有能力,幫我談了好幾個客戶,對我的工作很有幫助。你們根本不了解他,他真的挺好的。”
“徐潔。”宋隽皺着眉頭,想要勸解什麼,又覺得現在說什麼都沒有必要。
何苦叫醒一個裝睡的人呢。
當一個人見識過走捷徑的爽快,又如何再心平氣和的接受步步為營的艱辛呢。
“哦對了,李聞之前上過天台,我查過從四樓到天台隻有淩空幾根鐵棍支撐做台階,按照李聞的身影,他不可能爬得上去,你知不知道李聞平時怎麼上去?”
“上天台,”聽到李聞的行為,徐潔一臉無辜的望着衆人:“他上天台幹什麼?就他那體格,有啥想不開的要上天台?”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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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早晨,胡丹和徐潔根本沒有任何有效果的調查,盛鴻扭着酸澀的脖頸,倒在辦公室的椅子裡盯着天花闆想事情。
——早晨醒來的時候,蔣甯望着自己離開,都沒有笑。
——生氣了?
——因為自己不懂事,沒有請他吃早餐嗎?
“隊長,根據運營商那邊的信息,李聞死亡之前,隻是和媳婦打了電話,告訴說今晚不回家,具體沒說原因。”
駱旭從運營商那邊直接電話報告。
“手機找到了嗎?”
“還沒有。”駱旭說完,又加一句:“可是我問過,李聞沒有加班的工作需求。正常的值班會有,但這屬于非強制要求的那種,就是定點在群裡喊到,其他時間自由活動的那種。”
“曹月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