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鐵牛的聲音聞秋聽着很熟悉,她被關在屋子裡的時候,就是這個聲音來找過顧老二,她聽到兩人在院子裡喝酒吹牛。
這個聲音說她長成這個樣子,肯定是有錢人玩剩下的破鞋,一看就很會勾引人,是個不安分的主兒,讓顧老二好好收拾她。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顧老二和這個王鐵牛都不是什麼好貨。
聞秋越過王鐵牛,王鐵牛卻伸手拉住了她,“别急着走啊,你看你才撿了幾朵蘑菇,這就回去多不劃算?我知道隔壁山頭有幾處長雞枞,我帶你去撿大雞枞。”
“請你自重。”聞秋冷冷看着王鐵牛,沒了往日溫軟含羞的模樣。
王鐵牛沒松手,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一個買來的破鞋,還讓人自重?”
随後壓低聲音,“顧老二是不是那地方不行?他以為我不知道,我跟他做了這麼多年兄弟,怎麼會不知道?你跟着他簡直浪費,要是你跟了我,他不能給你的,我都給你。”
說着,就猴急的開始動手動腳生拉硬拽,“跟我去那邊山頭,讓你快活似神仙,他不會知道的。”
聞秋當機立斷,手起石落,狠狠的砸在王鐵牛太陽穴上,王鐵牛猝不及防,眼冒金星一陣暈眩。
深知自己體力不占優勢,哪怕全力一擊,也不足以讓身強體壯的王鐵牛失去行動力,聞秋動作迅速補了兩下,頭也不回的往來路跑。
戴了這麼久鐐铐,聞秋基本适應,雖然邁步很小,出腳卻很快,待王鐵牛晃晃蕩蕩從地上爬起來,聞秋已經越過山溝,跑到了旁邊的山棱。
眼看追不上了,王鐵牛捂着額頭氣急敗壞,“娘的!你個毒婦!賤人!”
聞秋一刻也不敢停,一路跑回家,看到在門前來回踱步背書的顧雲山,手腳酸軟就跪了下去,顧雲山顧不上手裡還拿着書,伸手托住聞秋,聞秋才不至于膝蓋落地。
“嬸嬸,你還好吧?”
聞秋依着顧雲山的手緩了緩,站起身來,“沒事,我就是走得急了些。”
能跑回家已是萬幸,她最初的想法是盡量跑到離村子近的地方,就算被追上,大聲呼救會有人聽見。
那王鐵牛打定了注意要侵犯她,要是她剛才稍微猶豫一下,被王鐵牛搶占先手壓制住,後果不堪設想。
聞秋進屋,顧雲山在門前站了片刻,又開始沿着院前小徑緩緩走動,繼續讀手裡的《中庸》。
聞秋回到院子裡,平複之後像往常一樣準備午飯。
臨近午飯時間,聞秋在燒最後一道菜,院子門“哐啷”一聲被人推開,聞秋聽到聲響從竈屋出來,隻見顧老二陰沉着臉,身後還跟着王鐵牛。
王鐵牛把院子門關上,“我幫你盯着她,被她發現了,這個賤人就勾引我,讓我放她走,還說你根本不是男人,我替你罵了她一頓,她急眼就用石頭打我。”
聞秋難以置信,王鐵牛心思龌龊沒有得逞,不但沒有夾着尾巴做人,反而惡人先告狀倒打一耙。
“分明是你非禮我在先,卻反過來說我勾引你,請問我勾引你圖你什麼?圖你長得醜還是圖你個子矮?或者圖你身上臭圖你牙齒黃?”
王鐵牛惱羞成怒,“我可是幫鎮上員外看場子的人,這村裡上下誰不給我幾分薄面?你圖我能放你走啊!你還說老二那地方不行,根本不是男人,讓我滿足你……”
聽着王鐵牛越說越大聲,顧老二臉黑似炭,上前就給聞秋一耳光,“賤娘們兒,敢勾引男人!老子滿足不了你是吧?今天老子不好好收拾你,你就不知道老子是真男人!”
顧老二一直隐藏自己不行的事,連看大夫都不辭辛苦去隔壁流石鎮,這長溪村,除了他自己,就隻有死了的桃花和聞秋知道。
死人不會說話,王鐵牛說出這件事,顧老二下意識就信了王鐵牛。
聞秋被打倒在地,她千算萬算,沒算到還有比顧老二更惡毒更不要臉的男人,更沒算到顧老二會信王鐵牛的鬼話。
王鐵牛咬牙切齒,恨不得親自上手,“對,老二你得狠狠的收拾她,她可能不止勾引我一個,還勾引村裡其他男人。”
顧老二瞬時失去所有理智,揪着聞秋的頭發往屋裡拖,聞秋張口呼救,用了所有力氣,聲音之大,足以驚動左鄰右舍。
這些村民大約覺得丈夫打女人是家務事,會充耳不聞,但隔壁還有個顧雲山。
聞秋一直有意無意博取顧雲山的同情,是想借他做突破口,打聽顧老二亡妻的内幕,再來就是眼下這種情形。
顧雲山讀聖賢書,學君子道,年紀不大,心地尚且還善良,隻要良心未泯,定會來幫她一二。
王鐵牛跟在顧老二身後,“老二你悠着點,别把這娘們兒弄破相了,破相就沒意思了。”
他還沒嘗過味道,舍不得這一張如花似玉的臉被刮花。
顧老二咧嘴一笑,“你說的對,不能老是打要命地方,來幫忙按着她。”
王鐵牛求之不得,迫不及待壓住聞秋,顧老二轉身從矮櫃上拿起一把剪子,蹲身脫掉了聞秋的鞋襪。
顧老二死死摁住聞秋的腳,剪刀架在她小腳趾上,“這腳天天藏着,沒人看得見,你勾引一次别的男人,我就剪掉你一根腳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