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師尊說這次分給我們的,派你下山估摸囑咐忘了,你師尊知道我們兄弟跟你師尊交易多久了?你敢不聽他話?”
他們還忌憚他背後老道,也企圖講理:“要麼今晚這貨你别帶走了,跟你師尊說去,說了再來!”
段楸古闆,搖頭:“不行。”
段楸一般懶得跟心裡早有答案的妖還是什麼東西說話,說了多費唇舌,段楸其實很沒耐心。
“我和你們師尊往來這麼久連這麼點信任都不給我們——”
“還是就你這個徒弟死腦筋?”另個狼妖舉起他們妖界不錯的稱手劍器,向他舉來。
“那就别怪我們這次讓你一點貨都帶不回去,你就光着手回去挨你師傅的訓吧!”
兩個高頭大馬說着開始踏上他的船闆,頓時黑色籠罩,已然會拎着他前進。
段楸沒動,他們推搡段楸。
段楸矮他們一個頭一個肩膀,沒幾下就被推到船艙邊,彎腰就能被踹進去。
“等等。”
少年很弱小,在他們重重包圍裡快要沒影。他稚嫩變腔的聲出來,混在妖賊們歡聲雀躍的鬧哄哄裡察覺不出他的冰冷:“這船裡面都是寶物,船毀了寶物可就沒了。”
他們面面相觑。
以為他認慫,哈哈大笑。
段楸說:“我們先下船。”
他們下船,喜氣洋洋,“我們先下去!站太多人了!船要沉了!”
段楸靠近船甲,蹲下來,低頭,用袖口裡藏的小刀光明正大的割了這條纖繩。
接着他在衆人驚異大怒時跳下船,在岸上波瀾不驚往手上劃了一道。
血色冒出。
無邊黑夜和湖水交織裡,段楸背後憑空騰出四個黑衣死士。
站在地上一動不動。
以血為引。
段楸肅殺之意顯起。
“殺。”段楸擡眼,氣場瞬間變得淩厲起來,薄眼冰冷如隼。
刀槍不入但狀況不明的病怏怏死士沒往日強悍,和十幾妖賊打成平手,傷不到對方,對方亦傷不到自己。
死士又隻有四個,少于妖賊。
段楸拿劍胡亂防身,全靠眼明手快,手上身上沾到的血迹不知是誰的。
已至三更,刀光劍影混亂一片。
少年聽信師尊陳武的每一句話,他不在時召喚死士進攻,要不斷抹血增強他們法力。
手腕上逐漸顯出一個巨大血口,深可見骨。
變獸形的狼妖張開大嘴,撕開少年左肩,少年黑衣開始被浸透如注。
死士好像終于迸發原有威力,護着段楸,不到片刻,将剛才還打的五五開的妖賊殺的慘叫聲不絕。
……
狼妖是被,被迫迎戰,他們死時都不知自己是怎麼從氣氛甚佳的開懷大笑裡被他們向來恐懼的死士殺死的。
他們死時都還在發抖……
死士的面容他們看不清。
那裡面像沒有臉。
一個個身高八尺,遮天蔽日的屍鬼冷冷注視他們,鬼氣沖天……
他們再看他們背後的少年。
“你,你……”
段楸心裡沒趣,知道他們要說什麼。
十四歲的段楸快速的從儲物袋裡拿出布條包紮,臉色蒼白,春風化雨,輕飄飄道,“是這樣,師尊也說過,不忠心的手下也可以不要了。”
死士擡手,一把将他們脖子掐斷。
段楸低眸,血色盡失,“你們不過被差遣辦事,别忘了誰是主子。”
天将明,段楸轉頭召喚死士:“開船。”
撇了撇眼。段楸當沒看見陳武來過這。
花半個時辰到了清門山下,死士消失。醜時段楸獨自上山,一路什麼也不注意。
到了山門看到守山老龜,段楸拘禮進去。
到了北峰。
陳武在正堂站着看他,假惺惺給他送來傷藥。
段楸十分感動和委屈。段楸手腕上的傷和大傷小傷無數,陳武讓他靜心修養。
段楸彎眼說好,但實際還能走動,他給陳武做飯,主要是自己沒辟谷要吃的備好三餐。
傍晚時,北峰橙光漫天,主峰送來新一夏的吃穿用度。
段楸正好遇上,北峰很久不見其他人了,他“開朗活潑”地去接。
這師姐突然和他道:“大師姐夏之蟬要我送點東西給你。”
“……”段楸一傻,提眉。
王玫終于在這北峰晃了幾圈後看到他,把儲物袋放置面前給他的衣服裡,看他傷痕累累,王玫頓了頓又面露同情之色,小聲道:“我代大師姐問你在這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