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氣護體。
匕首仍紮的他像個上吊的露出他的舌頭!
夏之蟬穿着隐形鬥篷從屋頂上方跳下來,布绫捆上他的脖頸,再從他背後死死捂住他的嘴。
王玫把葉紫檀轉移走,從他屏風背後出來,迅速的拿着抹了迷藥的匕首死死紮進了他的眼睛裡!
夏之蟬聽到類似破空的聲音。
感到手心一熱,大量的血從她指縫裡冒了出來。夏之蟬在他要出聲之際反手将布绫再狠狠一勒。
張畏的力量暴出,她口溢鮮血。
葉紫檀兩眼生出血淚,喬嫱把葉紫檀拉開,葉紫檀什麼都看不清了的無聲痛哭。
張畏全身達到金丹期的罡氣将他們全都震開,屋子裡的部件全都地動山搖、搖搖欲墜!
發狂的長嘯不到兩息,期間王玫拼命接近他!
他用盡所有力氣反攻,滿臉鮮血将王玫死死按在牆壁之上!
咚的一聲。
南峰住處深處聲變,依舊沒人趕來。
“……”
他努力想看清這是誰殺他的……
頭顱詭異地一點一點發顫。
夏之蟬沖過來,破了罡氣狠狠紮進他頸後死穴!
他嘯完,刺入天靈蓋的骨刺,穿到他背後後腦,隻剩他面前一根匕柄的匕首,他趴在床上血流一地。
馬上悄無聲息。
……
王玫往地上一跌。
被張畏侮辱過的喬嫱靠在角落,怔忪的望着這個好像承載了無數痛苦的地方。不共戴天的魔鬼轟塌。
她們報仇了。
夏之蟬跑過去,拿刀砍下了他頭顱。
喬嫱第二回神過來,她欣喜的望王玫,望着葉紫檀,嘴一扁,脆弱統統呼嘯而出的無聲大哭,已變泣不成聲……
葉紫檀王玫瘋起來,她們四處找武器,對着他的屍體适應後,拼命的報複!
一整晚,所有未眠的女弟子分兩批,一批在下峰路上攔截可能出賣她們通風報信的,一批全都蜂擁而上的過來了。大多男弟子則縮在房裡聽到動靜一步不出……
王玫在人堆外抱着陰影裡不便露面的夏之蟬恸哭。
她失敗太多次了哈哈哈,曾眼見他為非作歹好生快活沒一個人敢攔,曾見他殺死所有不服他命令接受不了的弟子。
她曾上山時告别家人自己一定為世間懲惡揚善,快意江湖,到後來覺得自己永也走不出這座山。
好的女兒含恨離世,好的男兒忍氣吞聲,壞的宰渣贻害千年,整個邪化了的清門,南峰是其中無間地獄!
張畏死了。
死士沒得到命令再滾不回來。
王玫淚如雨下。
—
天色逐漸亮了。
王玫收拾情緒,問夏之蟬怎麼辦。
夏之蟬把張畏的骷髅身體吊在南峰大堂上,把手裡的血洗的幹幹淨淨,說天亮了,就是新開始。
王玫:“……”
王玫不信。
可她們開始的唯一目的就是殺死張畏,後路她們從來沒想。
至少王玫沒想。
夏之蟬道:“咱們做的很好,清門各峰不想連,沒讓山下聽見,聽見了肯定上來了。張畏作惡多端,他那些活的狗腿也不是誠心幫他,各有龌龊。”
“清門在外一片祥和假象,明明白白殺了你們,山裡就沒幾個能出頭撐場面的弟子,主峰的弟子風聲鶴唳知道清門這樣也要跑完。接下來,春招,正派會面大會,他如何再号令集結一批新弟子?隻要你們不承認,陳令大概不敢大肆傷害你們。”
王玫:“……”
夏之蟬:“找機會能不能下山吧。”
夏之蟬說:“真沒事,主峰弟子有所有在冊弟子花名冊,我早期興風作浪讓那裡花名冊每月兩次點。所有弟子都大概知道山裡有多少人……”
夏之蟬苦笑起來。
王玫:“……”
得了夏之蟬的分析。葉紫檀和葉紫衫把自己整理打扮好,晨晖冒出,暈染在東方天邊一派氣勢,雞鳴起,夏之蟬帶葉紫衫下峰了。下峰前,夏之蟬轉身看在峰巅上,已經沉靜下來的蒼白如紙的葉紫檀道:“我們有你的隐形蓬衣早就找機會殺死張畏。”
夏之蟬頓了頓,笨拙繼續說,一句前言不搭後語:“以後出走江湖間,還能看見你。”
沒說“望”“希望”
這世上每個角落都有人在時刻出生,即刻死亡,這世上承載了太多的人。一條人命,一個人的痛苦不被看過太多冤案的他人完全接過。他人就不懂這痛苦多麼巨大。她自己後來想明白,習慣痛苦後遇到他人痛苦更都是第一想法解決。
蒼天有眼,對于臭名昭著、壞事做絕,天道早就懲治。
可蒼天無眼。
夏之蟬沒權評斷她要死要活,就想以後還想再見到她。
……
南峰大堂檐上吊着一個無頭慘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