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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寶塔裡的手下出來了。
一個妖兜裡揣着一衣兜寶石。正在尋寶塔裡分贓。
他們原不在塔外面,不知道外面紛亂動蕩,在塔裡安安穩穩的穩如泰山。
步玲本想嚴肅,一下額角抽了起來。
然她還是脫口而出:“這是哪裡?”
他們似乎把金銀珠寶拼命往自己儲物囊裡塞。
一個血紅鴿子蛋大小的寶石掉落在幹燥的在手指間凝聚不了一點的黃沙裡。
他們不敢大張旗鼓動妖力怕給步玲發現,慌亂藏髒幾息他娘發現,她就算沒眼睛也能知道他們在幹什麼。
老大沒反應。
他們把金銀珠寶正大光明往儲物囊裡塞。
以為她容許了。
他娘在破晖門下幹,幹多少隻拿那點報酬,平日不有油水就撈油水,跟老大幹就是好啊的裝的愈發勤快了。
回老大:“這是沙漠。”
步玲額角猛抽,坐在沙地裡錘了一下沙子:“我不知道這是沙漠?”
他們有問有答:“那老大問什麼?”
我問這是哪的沙漠。
她要開口那刻喉口卡了一口沙子,氣急攻心般地咳嗽一聲,白着臉忙匆忙打開儲物囊,企圖從裡面找救命緩和的藥。
她很少被人錘胸口,很少受傷,他娘真走背運,她把儲物袋打開了,後知後覺更加無法識物,慌亂裡把藥丹找到了,寶貝們也都散落一地。
她手下大多忠心且草包,她沒管的握着藥瓶把藥丹倒進嘴裡。
“……”
他們面面相觑,偷打開尋寶塔想再撈點油水。
他們以為步玲知道!
合力把尋寶塔打開。
步玲眼前一花。
感受到妖力,蹙眉問他們:“幹什麼?”
語氣頗為兇悍。
可老大不是知道他們在幹什麼?!
他們想這是老大即使眼明心亮他們在幹什麼,還是要嘴上說上兩句,事後好推卸責任。
老大給底下撈油水都是這樣的。
他們嘹亮地七嘴八舌:“我們檢查身體。”
“我們給自己檢查身體呢。”
步玲:“……”
步玲要收回儲物囊裡的所有寶物。
額角再次狠狠一抽。
尋寶塔開了。
一堆金銀财寶成山的有她一個半人高的嘩嘩啦啦淌了開來——
散發着永生永世幸福的生疏氣味。
……果然和普通銅串不一樣。
她本該極生氣。
然她又脫口而出道:“那個救我的我看不見的人不知道在哪。”
步玲煞有介事,想他定跟自己一起下來了。
回想那個在湖上對峙的稚嫩聲音,步玲确定是那個在商船包房裡跟她湊一起的少年。
按身份不明,絕對其心可誅。
步玲又忘了上刻鐘他剛救了她。
他們從人心惶惶到倏地愣住——
救你的人能在哪啊……
不在你後面嗎?
他在老大背後蹲着,穿着一身有錢矜貴子弟穿的金線錦衣,從他們看到老大後他就在老大後面。
他們陡地慌亂起來。
抛下手上捧着的銀子,差涕淚泗流湊近老大,幾張臉驚惶問:“老大你看不見了??”
他們要哭了。
完了這哪地沙漠啊。
要出不去了。
步玲被他們驚慌也吓到了,忙張着嘴呵斥:“誰說我看不見了?!一時的,是以我問這是哪地。”
她想起來他們把尋寶塔裡的金銀财寶都爆出來了,站起來手中顯出本命劍就要抽他們!
他們兩股戰戰立馬抱一塊,在黃沙靜悄裡注意到背後的孩子。
喊:“你知道這是哪地啊?!”
步玲睜大白布下的雙眼,勃然大怒!
一道劍勢朝眼前甩過去!
他們抱頭鼠竄,道:“說你背後的妖!”
步玲急于把金銀财寶裝起來,哽着一口喉頭血,才發現尋寶塔破了。眼瞎十分不方便,她想用儲物囊裝這金銀财寶不知行不行時,想到他們說的背後的妖!
又動怒!
回頭。
正想問哪個妖?!
回頭便注意到和起先的前方截然不同的氣息。
溫和,令人舒宜。
步玲想到那個包廂和湖上的“人”
問他:“你想幹什麼?”
少年看着她。忍不住想歎息。
步玲不客氣道:“幫我把這些東西裝起來。”
少年正擡手準備幫,自東邊來了一群匪。
步玲後撤。
難得迷茫無措起來。
聽聞來人吊兒郎當道:“你們是從哪個地方來的?怎麼有這麼多金銀财寶。”
如山高。
……
他們皆凡人,在沙漠裡實施搶劫。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能在這沙漠裡生存,無往不勝必有狠招,更天時地利人和是步玲和其他妖不慎倒黴一次就會接連喝水都嗆。
但手下們看着這些穿着虎皮刺甲的十五六凡人,拖的裝身價和貨物的闆車上長年累月積的黃沙,一下信心倍增!
冒出妖頭。
問,你們也敢搶我們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