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10.07 14:00
陳烨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帶着江釉和陸鹫進了蒼山北基地了,一路上還有不少蒼山北的研究員朝他打招呼。
“我發現陳主任是一點幹壞事的自覺都沒有啊。”陸鹫手背抵着唇低聲說。
“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當然應該高興。”陳烨談笑間又朝其中一位蒼山北的研究員打了招呼。
真是一個邏輯閉環了,江釉走在旁邊沒有說話,觀察着蒼山北的内部設施。比她之前來的時候,内部的裝潢都更新了不少,至少這走廊更加亮堂了。
他們剛到電梯口,卻發現電梯門關上了,裡面已經滿載了。
又等了一班電梯,三人坐上了電梯,電梯内部很寬敞,像是貨梯。電梯下降的時候,偶爾經過一盞又一盞昏黃色的通道燈,電梯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
“這電梯還這麼老舊呢。”陸鹫歎了口氣,“這幾年是一點也沒維修過啊。”
“蒼山北基地的錢都用到了科研上啦,不然你以為他們能一直霸占這個山頭,去研究地下那個入口麼。”陳烨說道。
江釉聞言點了點頭附和一下,眼睛卻是看向那個電梯樓層的按鈕,地下三層的按鈕被用紅色漆筆畫了一個圈,旁邊還貼了一個警告的符号。
心裡湧上一陣沖動,想要按下那個樓層...耳邊出現一道電流聲,滋滋作響,聲音大到連身邊那兩個人聊天的聲音都聽不到了。
過了一會兒,陸鹫拍了拍她的肩膀,耳邊的電流音蓦然消失得了無影蹤。
“你怎麼了?從進來的時候就心不在焉的。”
“我沒事,隻是隔了這麼多年,又來到了這裡而已。”江釉語氣間帶了些懷念。
“哦...”陸鹫眼中流露了然,“你可别懷念到忘記了我們的安排啊。”
“放心。”江釉失笑着說道。
地下二層是蒼山北研究所,裡面穿着研究服的人來來往往,手上不是拿着文件夾就是拿着幾沓資料,他們的眼睛幾乎都不怎麼看路,都在邊走邊看手上的東西,看着急匆匆的。
“這邊。”陳烨輕車熟路地帶着兩人穿過這些來去匆匆的研究員,來到了一處辦公室。
辦公室有七八十平,裡面更是有些混亂,那些紙張漫天飛,碎紙機的聲音和研究員交流的聲音融合在一起,走廊外面很安靜,辦公室和走廊簡直是兩個極端。
“這門的隔音真好。”江釉感慨了一聲。
“你注意到的就是這個嗎?”陸鹫無奈地斜着掃了她一眼。
“放倒他們有困難。”江釉用唇語說了一句。
“嗯。”陸鹫應了一聲,面色有些沉重。
誰能想到偌大一個辦公室居然能亂成這樣,每個人哔哩吧啦地說着話,有兩個研究員意見不合都幾乎要動手幹架了!
“胡教授!幸會幸會,我來同各位巨擘交流學習啦。”陳烨笑眯眯地就朝一個老頭迎了上去。
“這不是小陳嗎?歡迎歡迎啊,诶呀真是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辦公室還是頭一次這麼亂呢。”胡教授見到陳烨眼睛一亮,又掃了一眼辦公室,頗有些不好意思。
“是诶是诶,我就說上次來的時候大夥都沒有這般...據理力争些什麼。”陳烨鞠着躬跟胡教授握手。
“是因為那個空間啦,我們又發現了一些東西,不過現在還不能公布。大家也沒看出個什麼門道來。”胡教授推了推小圓片眼睛說道。
“哦哦,那是喜事啊,說不定有什麼新發現新理論了。”陳烨說道。
“那是,隻是有兩個觀點一直争論不下來...”胡教授拉着陳烨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開始輸出自己的觀點。
江釉很自然地從旁邊搬來兩張折疊椅,在陳烨旁邊坐了下來。陸鹫一開始還有些迷茫地看向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也跟着坐下來。
“胡教授座位對着的牆壁。”江釉低聲對陸鹫說道。
她邊坐下邊環顧了一圈,每處牆前都擺放了巨大的書櫃,就其中的一處牆前沒有擺放東西,而是挂了一副字畫,上面寫着“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雖然字畫遮住了大部分牆面,但她還是看出了牆上有一條極細的裂縫,在這辦公室的燈管下倒是非常不顯眼。
“有另外的房間?”陸鹫看向那個牆面,跟江釉對口型。
“嗯。”
江釉開始思索怎麼才能放倒這個辦公室的研究員,但放眼望去,這人實在太多了,一個辦公室擠了二十來個人。
倏然想起,陳烨這人不是帶了些鎮靜劑麼。
江釉正要找陳烨拿,卻發現眼前那人已經跟胡教授勾肩搭背地聊了,那手已經拿起了細針,往那胡教授的脖子附近輕輕戳進去。
胡教授隻感覺到脖子部分有些冰冰涼涼的,但是聊天的熱情已經掩蓋了這抹冰涼。
聊着聊着,胡教授有些犯困,上下眼皮開始打架,很快就在陳烨的攙扶下,趴在桌子上安靜地睡了過去。這熱鬧的辦公室裡誰也沒注意到已經沉睡過去的小老頭。
陳烨朝江釉和陸鹫分别扔了兩支,輕聲說道:“隻要打進去一點點。”
接下來這人如法炮制,跟那些個研究員勾肩搭背起來,聊着聊着那些“好哥們”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