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不容易繞到了第一個通道口的地方,她打算都看看再決定從哪裡走。看了後面幾個通道口,卻發現後面的景象幾乎别無二緻。
“一模一樣?”幾乎是完美地複刻了,不過好在靠近通道口的地方,浪小了很多,她走起來比較順暢些。
“咕噜...”倏然水池那邊傳來一些響聲,像是什麼東西在打呼噜。
轉頭看去,卻沒發現池面上有生物浮出來,但她耳邊分明聽到了有動靜!池子裡藏着什麼。
驟然間波浪更大了,她扶着通道口上方的瓷磚,但腳上在打滑。
“可惡,站不穩。”
目前就隻有一條身後的路可以走,不然就要被下面的東西...她這麼思考着,眼睛看到了什麼,猛地瞪大。
這水面之下,很大的一張魚嘴!上下排布了密密麻麻的牙齒,就等着她順着這些浪被打到水池裡,滑到它的嘴裡甚至是胃裡。
很難描述這是一副如何驚悚的畫面,至少能讓她做兩個晚上的噩夢。
她邁開腿想要往後退進去通道的時候,卻一下被浪花拍中!狠狠地嗆了一口,還不知道這些水裡有什麼細菌。
整個人後仰倒去,邁開的那一步讓她失去了重心。身體沒入了水中,人順着浪潮下去,離那張血盆大嘴越來越近,都可以看到牙齒上的紋路。
水池裡的水是淡水,但被嗆到還是讓人難受,口鼻喉嚨都有些疼痛,腦袋脹脹的。
糟了...江釉掙紮着想要遊回去,這水浪有種潮吸力,讓她不斷往大魚的口中飄去。
倏然間腰部被什麼東西纏上了,有點像八爪魚的觸肢,但沒有吸盤。不知道這又是什麼實體,她伸手去想要扯開這些觸肢。
卻摸到一手滑膩的粘液...手立馬就脫開了,根本握不住...這些觸肢有小臂這麼粗,扯着她往回走。
下一秒,這觸肢來源的地方猛然一用力,将她直接從大魚嘴裡拖了出去,整個人順着水道往某一個通道口過去。
睜開眼都能看到那隻魚型實體将嘴巴合上了,似乎有些氣憤,但消失在了浪潮之中。
江釉由着這觸肢拖着滑行,直到通過了這條通道後,才停了下來。有些眩暈感,頭頂是玻璃房,陽光正好地灑落下來。
還有幾縷光照亮了她半邊的臉龐,被陽光刺到的眼睛合上了。身下還是一灘水,水的深度很低,隻能漫到她的耳廓中間。
可惜耳朵進水了,聽聲音還不太真切。“江釉、江釉...你還好嗎?”
隐隐約約地,好像有個人在叫她,然後......她被扶着坐起來了,睜開眼睛迷茫地看向那個人。
接着那個人按着她的腦袋,左右兩邊互相抖抖,耳朵裡面的水就出來了,周遭的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
蒼湖蹲在她的面前,還捧着她的臉頰,仔細打量着,嘴裡還念念有詞:“難道是這個空間裡有精神影響?可是...也不應該...”
“沒有精神影響,隻是我被拖行了一段距離,頭還有點暈。”
江釉盯着面前的人看,這人怎麼還不放開她的臉,對了,蒼湖說不定有看到那個觸肢的實體...
“蒼湖,你有見到一個帶有觸肢的實體嗎?猜測應該是不止一條觸肢。”她接着問。
“...”蒼湖松開捧她臉的手,眼眸垂下,似乎在思考着怎麼回答。
看着蒼湖的表情,她腦海裡冒出了一個猜測...他是某個空間的實體,甚至可能有觸肢...這麼個猜測成型之後,腦子裡卻閃回了不少畫面。
她在蒼山北空間裡缺失了一段記憶,雖然對她的生活和工作沒什麼影響,但如果這段記憶要逐漸浮出水面,她做什麼也要抓住。
還是一片黑森林,地上密密麻麻地爬滿了生物。但這次的場景在不斷的片段閃回中,閃到了一個空間裡的大湖。
這片湖泊銀白色,上面彌漫着一層薄霧,水面十分平靜,偶爾會有一些波浪。上面倒影着環繞着湖泊的黑森林。
驟然間,整個湖面不再平靜,而是震蕩着,仿佛在這個空間裡發生了一次大地震。湖裡面有什麼東西要沖出來了...
片段閃回到這裡,又斷了。
“你真的沒事麼?怎麼發這麼久的呆。”
她回過神來見到蒼湖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接着說:“這空間還是有精神影響。”
江釉沉思了片刻,點了點頭,“應該是有點影響。”這個影響不是來自這片空間,可能是來自她面前的這個“人”。
“如果你沒事了,咱們就盡快離開這裡。”蒼湖伸出手準備拉她起來。
江釉握住他的手,借力起身站好,環顧了一圈周圍。這是一間玻璃房溫室,外面種的都是郁金香,在溫室的玻璃看到外面去,那些郁金香色彩飽和度非常高,明晃晃地有些刺眼。
“這裡是...”
“溫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