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聽,下面還有流水聲。從這裡要過去對面不容易...她環顧了一周,三點鐘方向那邊是一面更加崎岖的石壁。
她将手電照過去,可以看到中間有一條是深黑色的,其餘的地方都泛着石塊水光。
“這裡峽谷過不去,但那邊似乎有條路。”江釉對他們說。黑色的部分代表沒石壁,至少是一條有一段距離的小道。
“我們本來還想通過滑索過去。”領隊說,“你們倆跟她過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有路,我們在這裡準備一下。”
“收到。”那個拿着儀器的女生點了點頭。
而另一個男生已經拿好槍了,時刻準備射殺某些要偷襲的實體。江釉看向這兩個人,一個是十七歲的梁玉淑,另一個是沒能從空間出去的林梓東。
當時她重新出去的時候,卻得知林梓東已經犧牲了。隊伍裡的其他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精神損傷,在療養院接受治療。
“那一起走吧...”江釉眼神閃爍着,從背包裡取出了反渦旋消頻槍。
“同志,你這武器...這麼新奇,是SFN局裡的吧?感覺隻有這個部門會有。”梁玉淑看到她手裡的槍支,眼前一亮。
玉淑這麼說也沒錯,這确實是幾年後的SFN局研究中心研制的。“嗯,你們小心一些。”她點了點頭。
“沒事,别小瞧我們了。”林梓東笑眯眯地擺了擺手。
“...”江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裡最容易有危險的人就是他了。
走到石壁附近,這個黑暗處果然是一條幽深的走道,每次僅能容納一個人通過。走道的兩壁濕滑,地下水不斷滲下來。
手電筒的光線照向走道的深處,裡面的黑暗似乎凝成一團了。
江釉轉頭看向領隊,他們在弄滑索和鈎子,看樣子是想和她們分開走。“你們要和領隊一起用滑索嗎?”她問兩人。
“不了,領隊讓我們跟着你,可能就是怕你一個人遇到危險沒有人接應。我們和領隊有對講機。”梁玉淑搖了搖頭,她指了指右肩上的對講機。
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那我們也走吧。”江釉的眼眸中閃過了然。面前的道路很暗,但莫名的有種熟悉感,她似乎還有這段路的記憶。
她是從這裡離開溶洞的。
“吼...”不知道從哪裡傳來Cangshan-112的叫聲。
“有東西靠近了,我們走吧。”林梓東有些緊張地将槍指向身後的方向,但什麼都沒有發現。
溶洞的滴水聲掩蓋了不少生物活動的聲音。江釉也不猶豫了,帶着兩個人從這條小通道進去。
潮濕而溫熱的水霧撲到她臉上,呼吸有些不順暢。
倏然腳上踩到軟軟的東西,那生物瞬間就往後縮了回去,她用手電筒隻能照到黑乎乎的一團。
有點像蒼湖口裡所說的“基底實體”,是中立生物。
“怎麼了同志?”梁玉淑見她突然停了下來,被吓了一跳。
“沒事,見到了一些小東西。”江釉說着繼續往前走,每走一步,那些小東西就縮到兩邊去。
在這裡就遇到了這些小觸肢了麼...好像當時的她并沒有注意到。
“小、小東西?”林梓東開始跳起踢踏舞了,“不會是什麼小蟲子吧?”
“不是,隻是一些...小觸肢,中立生物。”她往前走的時候給兩人解釋。
“這不是更恐怖了嗎?”林梓東倒吸了一口涼氣。
“但我并沒有看到它們...”梁玉淑用手電筒照了照地面,低聲喃喃。
狹窄的通道越往後越寬敞,地面傾斜了起來,走起來是在下坡。江釉扶着旁邊的石壁,手掌覆上去的時候,又碰到了軟乎乎的東西。
那小家夥還纏着她的手,用一片溫涼将她包裹,纏得并不緊,她稍微一用力就掙脫了。因為下坡總是腳滑,好幾次都要坐滑滑梯一樣下去了。
但這地面堅硬,凹凸不平,摔幾下肯定傷到尾椎。
三人邊走邊滑,咿咿呀呀地走出了這條通道。面前出現了一道光亮,有些刺眼。江釉用手擋住了眼睛,讓自己适應那道光。
在漆黑一片的地方待久了,眼睛終歸是不适應的。
“出來了...”林梓東抹了一把臉上的水。
梁玉淑半眯着眼睛:“好亮...這裡居然能從溶洞裡來到...一片森林?”
江釉對面前的一切更有既視感,不久之前她剛來到這裡。但當時她的身邊...還有蒼湖...
“你看那片霧裡有個人影!”林梓東忽然指着不遠處,驚訝地說。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立馬就擡眸望去。她與那個霧中人似乎隔空對視了,那道黑影顫動了一瞬,消失在了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