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能了!
寒風刺骨,娘倆個又在亭子這邊說了一些細節,這才匆匆回房。
怕自己凍到,更怕王夫人受寒生病無人管家,烏林珠便吩咐竈上燒熱水給王夫人沐浴,一并煮些姜湯給榮禧堂和翠微軒送來。
喝了姜湯,烏林珠感覺渾身都暖和起來了。少時她便以就寝為由打發丫頭去外間,親自鎖上内室門後便站在門後的視線盲區。心念一動,回了遊輪空間。
先在自己房間,帶着浴帽沖個不洗頭發的熱水澡,随後才渾身放松的倒在卧室大床上。
累!
一種忙叨人的累!
先仰躺在床上,大腦放空的發了一回呆,随即才戀戀不舍的從床上坐起來。
她不能在空間呆太久。若不是洗回澡太麻煩,她今天也未必會回空間來。
對了,之前為了進空間,烏林珠還用提前适應宮中各種環境的理由,讓從小為她值夜的抱琴和品琴搬出内室。若非如此她現在别說進空間了,怕是翻個身都會有人上來掖被角呢。
……
一夜好眠。翌日一早,烏林珠向往日那般去榮慶堂給賈母請安順便用早飯。
飯畢,賈母打發了其他人隻單獨留下烏林珠,雖沒說得太直白,但話裡話外卻是在詢問昨日花園裡母女談什麼談了那麼久。
烏林珠能說什麼,自是将寶玉提留出來說了一通。
一是三歲看到老,寶玉吃胭脂的事小時候不闆過來,大了也未必會自己改。
二是沒誰是長着長着就什麼都懂,什麼都會了的。規矩禮數,讀書識字都是掰碎了揉爛了一點一點教出來。若是總以年紀小就一味縱容溺愛,那不是疼他,而是在害他的。
“……距離明年進宮的日子越來越近了,能為他做的事也着實有限。如今大哥哥沒了,寶玉就是二房的長子,我也不求他能像兩位老爺那般知禮懂孝悌,讓老太太安享晚年。隻盼着他能頂門立戶,别讓我們老爺太太一把年紀還要為他操碎一顆心。
說句不中聽的,二房沒有爵位,家産再多若是立不起來那也是遭災的玩意兒。原想着他生的晚,又是最小的那個,上面有大哥哥頂着,便是縱他幾年,偏疼他幾年也浪費得起。可世事難料,也不得不讓他早早立起來了。
十年後寶玉雖隻有十三四歲,但我們老爺太太卻都是奔五十的年紀了。這麼一把年紀若寶玉還立不起來,又讓我們老爺太太指望誰去呢?我一說完,我們太太就惱了,還說什麼‘他還小呢,何至于此呢’。”
“老太太您聽聽,她這話就糊塗。一口吃不出個胖子來,一步也到不了江南。不趁着寶玉小時好好教養,還真以為過個幾年他一覺醒來就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了?”
聽罷,賈母隻對元春搖了兩下頭,拍拍烏林珠的手,意有所指的說道,“寶玉生的單薄,好在他福氣大,銜玉而生。将來定是個有大造化的。”
就問這麼大的‘造化’擺在前面,誰敢讓寶玉讀書上進呢?
‘若寶玉真有大福氣,又怎會生得單薄?’
烏林珠瞬間就get到賈母字面下的隐晦之意,心忖了一句屁話後,并未将她讓馬道婆做的那些事情說出來。反正不管馬道婆那邊進行到哪一步了,寶玉那塊玉既治不了病又救不命的消息,肯定已經被榮國府下人傳出去了。
若是再結合馬道婆放出去的風聲來看,未必不會以假亂真。
呃,這個詞用在這裡,應該沒問題吧?
算了,不想了,烏林珠直接收回心神,笑着與賈母轉移話題,“說來也是怪了,往年林家送年禮的人早早就上來了,怎麼今年這般遲?敏姑媽最是孝順老太太,再不會讓您提心惦記,莫不是路上出了什麼事?
您瞧着,咱們要不要讓人沿路去迎一迎他們?”
賈母聞言心裡也多了幾分惦記。
佛祖保佑,但願是路上耽擱了腳程,而不是她的敏兒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