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窗戶下面還有個窄案幾,上面擺了兩套梳妝匣子。一個是原來就放在那裡的,一個是剛才領工裝時,管事嬷嬷一并讓人發給烏林珠的。
除此之外,屋子中間還有個圓木桌,以及兩張架子床的床頭各有一個洗臉架。
房間裡的一切都帶着一種剛需的即視感,幹淨,且一目了然。
剛從多人間的大通鋪搬到雙人标準間,烏林珠再沒什麼不滿意的了。一邊收拾自己的東西,一邊還在琢磨什麼時候讓人給榮國府捎個消息。
就端午吧。
世人不都說每逢佳節備思親,那她就端午的時候給他們個驚喜!
孝順如我,也是别人求都求不來的福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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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林珠分到了兩件斜襟長褙子,一件是豆蔻紫,一件是青綠色。除此之外,還有一件青色旗袍,一條青色百褶裙,一件水粉小襖。
一般情況,裡面或穿水粉小襖配青色百褶裙或隻穿一件青色旗袍,之後外面再罩一件發下來的斜襟長褙子。
外面的長褙子必須穿,裡面的衣裙袍子卻不強求。
對了,不管是正經旗人還是包衣旗,旗下的姑娘們都要紮三對耳洞,日常在家時随便佩戴,到了正式場合就是全副武裝。
王府這邊發工裝的時候也分了幾樣份例小首飾和脂粉給烏林珠,榮國府那邊準備的進宮行李裡也有幾副耳铛,不過那些都被烏林珠收了起來,日常隻戴幾根茶葉梗應付事。
不求出彩,隻求不出錯。
……
入雍親王府的第一天,烏林珠進了宿舍後便沒再出來。之蘭是中午侍候了四福晉用午膳才回房間用自己那份午飯的。
做為最得四福晉信重的大丫頭,之蘭自有一份尊貴體面,其說話行事也叫人挑不出半點毛病來。
見了烏林珠,說說笑笑間就将姿态擺了,之後又問烏林珠叫什麼名字,家是哪的,家裡還有什麼人。
“好叫姐姐知道,我叫海棠,就是京城這邊的人。”不知道夏海棠那邊什麼情況,這會兒回之蘭時,烏林珠故意沒提自己的姓氏。并且直接避重就輕的反問之蘭,“姐姐呢,家是哪兒的呀?”
之蘭瞧着就是二十歲上下的樣子,烏林珠不知道之蘭是四福晉的陪嫁丫頭,還是出宮後提起來的。但看到之蘭隻有一副耳洞的耳朵,烏林珠便知道之蘭肯定不是從宮裡跟着四福晉出來的。
之蘭聞言便笑,一邊招呼烏林珠坐下來一塊用午飯,一邊說道:“我老子娘管着福晉的陪嫁莊子,我也算半個京城人。妹妹家裡是做什麼營生的?”
明白了,這姐兒還是個‘關系戶’。
心忖了這麼一句,烏林珠先是抿了下唇,随即對芝蘭苦笑,“有些事想瞞也不瞞住。以後朝夕相處的日子多了,姐姐早晚會知道我們家的情況。既如此,我便直說了。
我們家哪有什麼營生?我老子讀書讀劈叉了,庶務上又完全指望不上他,我母親上了年紀,弟弟妹妹們又小,如今一大家子人都寄居在我大伯家呢。”
之蘭瞳孔微震,不敢置信的看向烏林珠:
…這,這麼慘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