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孫二人達成一次互利互惠合作後,因烏林珠還想要盡快将新得的東西都重新落一回戶,便以當差為由帶着人離開了榮國府。
一直到出了甯榮街,烏林珠才吩咐車夫調轉車頭去衙門。
新得的固定資産先去重新落戶,之後再琢磨旁的也不遲。
這麼想的烏林珠又摸了摸袖子下的那隻三色翡翠镯子。
那老太太給得如此痛快,未必沒有借刀殺人的心思。
想想吧,她戴了一隻這麼名貴的镯子回去,四福晉見了會怎麼想,會不會以為榮國府在用這種方式給她撐腰,或是在給四福晉下戰帖?
不過在烏林珠看來這镯子最大的作用就是讓那老太太心肝痛,除了戴給那老太太看,也就沒什麼價值了。
那就…還是獨留給那老太太看吧。
勾起一抹冷笑,烏林珠直接将限定版镯子收進了遊輪空間。
講究身份地位的時代,烏林珠這個前榮國府嫡出大姑娘,現雍親王府的二等丫頭想要辦理過戶手續也比旁人簡單方便許多。
交了一定費用,用時不過兩刻鐘,五張房契地契就都換成了烏林珠的名字。
此時堪堪未時過半,瞧着時間還早,烏林珠便讓車夫載着她先去了那兩間鋪子和五進大宅瞧了瞧。
鋪面都是租出去給人做生意的,烏林珠直接讓掌櫃的拿出租契文書,瞧了一回他們上一次交租的日子後,又重新起草了一份租契文書,告訴他們到了日子就去雍親王府交租金。
這邊到好說,原就是租出去的。隻那處五進大宅卻讓烏林珠再次見識了一回榮國府的主仆關系是多麼‘和諧’。
主子年年撥修葺宅子的費用,管這事的下人不光将這筆銀子貪了,還将那五進大宅租給了旁人,自己收租金。
做主子的都要靠放利子過活了,做下人的卻一個個富得流油。
租宅子的是個江南來的富家子,去年不光考上了進士,還順利考上了庶吉士。這宅子是去年六月整租下來的,再有一個月就正好一年了。
烏林珠也沒計較那一個月的房租,隻跟那庶吉士的娘子重新簽了一回租契文書。而那庶吉士的娘子也是個機靈的,直接提前一個月就将下一年的房租給了烏林珠。
轉了三處,隻拿到一份租金,但想到這次總共薅了多少羊毛,烏林珠仍舊挺滿意這次的戰績。
至于京郊的那兩處莊子,回頭先派人去查查那兩個莊頭的品性德行,之後再做安排也不遲。
啧,也不用查。賈家出品無不精品,她還是盡快安排人接手吧。
……
酉時二刻,烏林珠換上雍親王府這邊的工裝,用最合格的打工人姿态去見等了她小一天的四福晉。
一番請安行禮,四福晉并未立時就搭理烏林珠,而是晾了她一盞茶的時間才喚她近前回話。
“你入府也有些日子了,怎麼從不曾聽你提起榮國府?”
烏林珠擡眸看了一眼四福晉,給了她一個難為情的笑,“怕您嫌棄我呗~”
四福晉微怔,随即笑問烏林珠:“這話是怎麼說的?”
烏林珠歎了口氣,‘實話實說’道:“在家裡搞朝堂平衡之術的親祖母,不講規矩的爹,貪心癡念頭的媽,為了銜玉而生險些被噎死的親弟弟。喜歡小丫頭的親大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親堂弟。
還有為了趕上大年初一吉時出生,好懸沒憋死在娘胎的我自己。以及一大群打腫臉充胖子的親戚和拖後腿的家下人等。就問誰願意身邊有個這種出生的丫頭呢。”
雙手朝上一攤,烏林珠坦然自若的總結道:“狗不嫌家貧,兒不嫌母醜…我羞愧呀!”
神情恍惚的四福晉:“……”
恰好大步走進來的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