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怼得啞口無言的賈母:沒死也要被這糟心孫女氣死了。
沒被清場而滞留在榮慶堂的太醫郎中們:也許…這老太太馬上就能用得上他們了。
賈赦:…終于有人将他想說的話問出來了。
邢夫人:再沒有哪一刻如此稀罕這丫頭了。
王夫人:這孩子莫不是瘋了?
其他人看着老太太已經黑到不能再黑的臉,以及還在等着主家處置的那些祭禮,全都不由在心底腹诽了一句:
這個熱鬧,不湊也罷。
前後不過半個時辰,賴大不光背了一回鍋,還被上了一回眼藥。
賈母先是被人哭喪,後是差點被這一連串的事氣到直接出殡。最後終于在烏林珠的‘好意勸說’下,半推半就的暈了過去……
太醫和郎中都是精通世故之人,剛剛看了那麼一場自是不會拆穿賈母,但烏林珠卻不是個厚道之輩。
╮(╯▽╰)╭
賈政還在回府路上,賈琏又被王夫人支使出去了,各家來送祭禮的人和這些太醫還得賈赦出面解決。
等他帶着太醫郎中和一幹管事離開榮慶堂後,邢夫人看看門口,再看看賈母所在的羅漢榻,也迅速躲閃了。
王夫人示意烏林珠跟自己走,見烏林珠不動便自己離開了。
她得在鳳丫頭嫁進來前,将公中那些還沒轉移出去的财物都轉移出去。
王夫人住的近,之所以會跟賈赦夫婦同時趕到榮慶堂,也是因為她正在‘清點’庫房。這會兒剛要繼續弄這些,就聽說保齡候夫婦來了,于是又不得不先往二門去。
而匆匆趕來的李纨等人見其他人都走了,也帶着幾個小的悄悄退了出去……
‘紮她!’
這廂,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烏林珠便借寬袖掩飾從空間裡偷渡了一根銀針,然後自己不出手卻不動聲色的将銀針遞給站在她身後的二丫。
二丫:我們粘杆處的人不是這麼用的。
壓下吐槽的沖動,二丫接過銀針又迅速抖了下手腕,那根巴掌長的銀針一半掩在衣袖中,一半藏在掌中。之後二丫便用一種不引人注意的方法擠到賈母羅漢榻的後面……
‘嘶~’
原本就裝暈的賈母直接被突來的刺痛弄得倒抽一口涼氣,一雙眼皮都耷拉下來的眼睛也睜開了。
二丫紮完賈母便迅速蛇行走位,之後更是一臉無辜的站在其他丫頭堆裡,滿臉疑惑的看向賈母。
賈母最開始就覺得有人紮了自己一下,可睜開眼睛後又有些不确定了。
隻紮了那麼一下,也就是被紮的時候能感覺到痛,過後就沒什麼感覺了。不過賈母見自己‘醒’了,整個榮慶堂也沒什麼人了,便将視線緩緩落在烏林珠身上。
“大丫頭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鴛鴦見狀,毫不遲疑的往外走。二丫和跟着烏林珠從雍王府出來的那個小丫頭先是對視一眼,随即齊齊看向烏林珠,見烏林珠不反對,這才跟着榮慶堂的丫頭一塊退到廊下。
等榮慶堂就隻剩下烏林珠了,賈母才怒喝了一聲:“跪下!”
烏林珠隻做不聞,不但沒跪下,還一臉淡定的坐在了賈母的榻上。
賈母怒視烏林珠,壓下想要咆哮的沖動,又咬牙切齒的對烏林珠低吼,“跪下!”
什麼最氣人?
就是你氣得都要咆哮了,她還仿若視而不見,心平氣和的與你說話。此刻,壓抑怒火的賈母和帶着幾分玩世不恭之态的烏林珠就是如此。
“孫女出來一次不容易,老太太若是沒什麼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言下之意就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賈母氣得渾身發抖,還要讓自己冷靜,強行做了幾個深呼吸,這才冷着聲音問烏林珠:“你都做了什麼?”
烏林珠見問,做作的擺出一副詫異模樣,極是天真無邪的回道:“一聽說老太太病重,孫女就急得六神無主,哪裡還記得要做什麼?如今見老太太轉危為安,我這顆提了一路的心也終于能放下了。
下次再有什麼事,老太太不妨直說。畢竟舉頭三尺有神靈,說出口的話難保不一語成谶。幸好這次隻是‘誤會’,若是真應驗了,豈不悔之晚矣。”
自己用生病的理由騙她回家,她就敢順水推舟的将自己一軍……
若此時再看不出來烏林珠長了一副混世魔王的黑心腸,賈母這些年就真白活了。
垂下眼眸,賈母沒将太子的口谕說與烏林珠知道,而是用一種沒有一絲感情的語氣告訴烏林珠:
“你自小在我身邊長大,幾個丫頭裡我也最疼你。如今我上了年紀,最放心不下的也是你。聽說四福晉有了身孕,我這邊正好有些滋補的好藥材,趕明兒去給四福晉賀喜時,少不得倚老賣老一回,也跟她求個恩典。”
烏林珠眼眸微閃,似是沒聽出來賈母想做什麼一般,笑容燦爛的對賈母颔首:“孫女一心盼着老太太長命百歲,旁的也顧不上。既然老太太要去跟四福晉求恩典,那些個好藥材也罷了,不如您老舍些血肉與她保胎,豈不更能顯出您老的誠意來?”
賈母:糟糕!被氣糊塗了,倒是忘了這茬。
見賈母不吱聲,烏林珠又得寸進尺道:“我知道老太太最心疼我,也最不放心我。正好當日裝仙丹的瓶子還在我掌中,您老何不舍些血肉與我珍藏呢?”
賈母:死丫頭,你不講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