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句話,你怎麼看?”琴心敲了一下日記本,問道。
“親愛的,我沒有千裡眼,隔得這麼遠可看不清楚日記上寫了啥。”景琛勾起嘴角。
琴心本想一個巴掌呼在對方的腦門上,但想想還是忍住了,将最後一篇日記的内容念了一遍。
“嗯?”景琛摩挲着下巴,“根據我的判斷,殺死這個田佩佩的人應該就是賀家人。”
聞言,琴心點了點頭:“賀家的兩個孩子年紀不大,樓上的老太太眼盲還患有阿茲海默症,估計也不是兇手,至于鄭栾……”
琴心将視線落在了正在奮力将自己拼成一具完整屍體的鄭栾身上,撇了撇嘴:“挺有可能。當然,賀家的主人和鄭栾的妹妹也有可能是兇手。”
這時,鄭栾已經将自己拼成了半具完整的屍體,一隻手臂被《人月神話》廢掉,一條腿散落在餐廳的角落裡,還沒有爬過來。
景琛揮動了手中的鍋鏟,再次将鄭栾的身體打散。這一次,他吸取教訓,将身體的部分踢到公寓的各個角落裡,延緩她再次将自己拼接完成的時間。
做完這一切,他重新優雅地在座椅上坐下,繼續翹着二郎腿:“我猜測,兇手應該是賀家的主人。”
“為什麼?”琴心問道。
“我們之前猜測,賀家主人出軌,或許他的出軌對象就是這個田佩佩?”景琛回答。
聞言,琴心搖了搖頭:“不,根據宋剛的日記本所說,田佩佩是被車撞死的。如果田佩佩是賀家主人的出軌對象,他沒有必要将她撞死,弄出這個大的動靜,似乎還上了法庭。”
“親愛的,原來你有的時候智商也能在線的啊!”景琛一挑眉毛,調侃道。
“你……”
琴心丢給景琛一記眼刀,開始環顧公寓四周。
“你找什麼?”景琛疑惑地問道。
“等等,我記得在之前那間卧室……就是遇到兩個女人……呃,鬼怪的那間房中有一張法庭的傳票。就放在靠窗的床頭櫃上。”琴心舔了一下嘴唇,說道。
“你記得這麼清楚?”景琛狐疑地問道。
“我早就告訴過你我過目不忘。”琴心懶得解釋,轉身朝那間卧室走去。
兩隻鬼怪的身體還躺在地闆上,發出陣陣惡臭。琴心跨步,繞過屍體,來到了靠近窗邊的床頭櫃旁,果然看見了一張法庭傳票。
“上面寫得什麼?”景琛越過琴心的肩膀,視線落在傳票上。
琴心一目十行地将傳票看了一遍,緩緩擡起頭:“法庭傳訊賀邵峰,我覺得應該就是賀家的主人去法庭接受調查,懷疑他醉酒駕駛撞死了田佩佩。”
聞言,景琛打了一個響指:“那就實錘了,是這個賀邵峰撞死了田佩佩。而,日記本的主人宋剛打算自己報仇,也就是說,法庭最終沒有判賀邵峰醉酒駕駛。這簡直可以拍一出懸疑大戲了!”
“嗯!”琴心點頭,手伸向上衣口袋,心中突然一動,想到了一種可能,“你說我作為參與者扮演的人會不會就是宋剛?”
“诶?親愛的,你為什麼這麼認為?”景琛攬上琴心的肩膀,問道。
甩開景琛的手臂,琴心一邊翻白眼,一邊道:“根據我的推測,‘我’,就是宋剛潛進了賀家公寓,打算尋找證據——我猜宋剛報仇的方式是找到賀邵峰醉酒撞死人的證據。結果,在他找到證據之前,賀家有人回來了,于是,他隻能暫時躲在了卧房的衣櫥内。”
“嗯,的确有這種可能。”景琛點頭,但又提出了一個疑問,“那衣櫥裡的那具男屍又是誰呢?”
琴心回答:“自然是俞安。如果整個遊戲是宋剛的夢境,他極有可能在躲進衣櫥之後,發現了一具屍體被藏在衣櫥中,而俞安的手機在……鄭栾那裡……所以……”
哒哒哒——
卧室門口響起了腳步聲。
鄭栾拖着殘破的身體走進了卧房。
“哈哈哈……他們都該死!都該死!”聲音十分詭異,灰敗的表情帶着一些瘋魔。
“所以……是鄭栾害死了俞安,難道賀家也是被鄭栾殺死的麼?”琴心緩緩後退幾步,讓後背靠在牆壁上,視線不斷掃向《人月神話》凍結所剩的時間,“她殺害賀家人的時候,正巧遇到了俞安來房間偷盜。于是,她殺害了俞安,将他扔進衣櫥。然後,宋剛來賀家找尋證據,怕被人發現也躲進了衣櫥中,目睹了鄭栾将賀家全部殺害的過程。”
鄭栾還在靠近,笑聲依舊,但什麼也沒有發生。
景琛朝琴心聳肩苦笑道:“福爾摩斯女士,不好意思,我想你或許猜錯了。”
“呃……”琴心扶額。
究竟哪裡猜錯了?
如果殺害賀家的人不是鄭栾又會是誰?
叮——
就在這時,物品欄中顯示《人月神話》的凍結時間已經結束,這本講述軟件管理的書籍又再次亮了起來。
啪——
又是一道白光亮起,琴心操起《人月神話》重重地朝鄭栾的腦袋拍去。
腦袋“咕噜噜”地落在了地上,在木地闆上滾動了幾圈,最終落在了卧房的角落裡,不再動彈,眼睛也變成了完全的灰白色,再沒有了一絲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