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又開始變得振奮了起來。
景琛順着琴心的視線也發現了問題:“所以,福爾摩斯女士,我們的确漏掉了什麼重要的線索。”
于是,兩人來到一樓第三間卧室的門前。這一次,琴心沒有立刻推門,而是将耳朵貼在門上聽着卧室内的動靜。
卧房内發出一陣“沙沙”聲,就像磨刀的聲音一般,但十分輕微,如果不将耳朵貼在門上,根本就聽不見門内的聲音。
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直接沖上了琴心的腦門。
她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待宰的小羔羊,而門内的那東西——無論是什麼,就是那個正在磨刀的屠夫。
沙沙沙——
卧房内的聲音越來越大。
琴心和景琛對視一眼,同時後退幾步。
砰——
卧室的大門被什麼東西給撞開了。
門後的陰影裡傳來一股嗆鼻的鐵鏽味與腐朽氣息。緊接着,一個身材高大、幾乎要頂到公寓天花闆的身影從黑暗中出現,手中還握着一把長刀。
他的四肢極不協調地扭曲着,臉蒼白得近乎透明,臉上的皮膚坑坑窪窪,像是被硫酸腐蝕過,雙眼深陷,猶如兩個黑洞。
每邁出一步,他腳下的地面就會留下一個濕漉漉的腳印,腳印中滲出的黑色液體迅速蔓延,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他是……賀邵峰?!”
琴心和景琛同時出聲。
賀邵峰走到琴心和景琛面前,渾濁的雙眼轉動,低頭俯視了兩人一陣,又站直身體,邁着沉重的步子轉向了一直安靜站在公寓内的小男孩。
他一把拎起了小男孩的衣領,口中發出低嗚聲。然後,他又似乎對小男孩失去了興趣,随手将小男孩扔到一旁。
趁着這個空檔,琴心和景琛迅速沖入卧室内,然後将大門反鎖。
“呼——”
琴心後背靠在卧室門上,心一陣狂跳。
“這扇門也不知道能夠攔住賀邵峰多久,我們得趕緊找線索!”景琛抵着房門,朝琴心遞去了一個眼神。
“你……”琴心有些擔心,這個賀邵峰看起來可不太好對付。
“放心,我沒事!”景琛拍了拍腰間的麻布口袋,“我還有法寶。”
“好吧。”琴心開始觀察卧室。
這間卧室其實是一間書房,能夠兼顧卧室的功能。房間的側面擺放着一個巨大的書櫃,外加一張寬大的書桌。
琴心的視線快速掃過書桌,發現上面除了一個筆筒、一盞台燈和一沓白紙之外什麼也沒有。
于是,她又将視線轉向書櫃,書櫃上整整齊齊碼放着各種精裝本的名著,看來隻是普通的裝飾品。
書桌的旁邊是一張可以展開的沙發床,床上随意散落着幾本雜志。
琴心走近沙發,開始翻看沙發床上的雜志。
咚咚咚——
巨大的敲門聲響起,門闆随着敲門聲開始不斷震動,門鎖已經搖搖欲墜。
景琛靠着大門,語氣卻依舊透露着懶散和輕松:“我說福爾摩斯女士,你能不能快一點,我覺得這扇大門恐怕支撐不了多久了。”
“知道!”琴心這次沒有回嘴,一目十行地快速翻動着手中的雜志。
“吼!”巨大的吼聲從門外傳來。
緊接着,一柄鋒利的長刀從景琛肩膀上方伸了出來,長刀的刀刃擦在景琛的肩膀上,鮮血迅速染紅了景琛的衣服。
長刀被抽回,景琛立刻飛身往前撲倒,長刀在景琛之前靠在門上心髒的位置再次探出。
“好險!”景琛抹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
咚——
卧室的大門重重地倒在地上,在公寓裡揚起一陣灰塵。
賀邵峰巨大的身體穿過門洞,走進了卧室。
景琛掏出那隻握着匕首的斷臂,劃向賀邵峰的胸口,但在利刃劃到賀邵峰胸口的那一刻,斷臂被一隻巨大、骨節突出的手抓住。
“你這是找死……”賀邵峰的聲音沙啞而含混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