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戰鬥就已經結束了。
看着比特的身影變得虛幻直到徹底消失,秦行客平靜的轉過頭,放松的坐在安德塞克的手臂上,右手按在他另一側的肩膀上。
安德塞克在一定程度上可比其他人聽話多了。
“秦小姐,失禮了。”安德塞克有點緊張的不敢看向秦行客,動作輕柔的将人放在了地上。
從她的角度看去,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安德塞克不知道怎麼擠出來的溝壑,還有盈盈一握的細腰。
一颦一笑都恰到好處。
露肩開叉設計的白色長裙,魅惑又清純,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膚看不見一點體毛,都被人刮除了個幹淨。
微卷的藏藍色長發垂在兩肩,極大程度的遮蓋住了他肩部男性化的寬大骨架。
修長的脖頸被白色蕾絲制成的項圈緊緊包裹,讓人打第一眼根本不會注意到項圈下的喉結。
安德塞克卷翹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在秦行客的打量下,不自覺的挺直了脊背,心中有了隐隐的期待。
若有若無的悄悄觀察着秦行客的眼神。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這次的召喚時間是不是延長了?秦行客皺眉凝視着還未消失的安德塞克。
着裝來看,召喚來的應該是‘公主’時期的安德塞克,秦行客回想起那段荒唐又美好的時光。
當時,她和賽滿因為飛船事故迫不得已掉落到了一個還未被開發的星球上,為了不暴露身份,兩人進入皇宮為國王效力,而安德塞克就是那個星球的‘公主’。
秦行客當時就感到好奇,蹭着仆從都走光了問安德塞克明明是男子,為什麼被叫做‘公主’?
唔……後面發生了什麼來着?
她隻記得安德塞克蓦然緊繃的身體,和埋在自己懷裡簌簌直掉眼淚的啜泣聲,隐隐的暗香傳來,分外勾人。
等第二天醒來,她就驚恐的發現自己居然把人精神标記了。
秦行客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剛準備跑路,又轉頭看見安德塞克滿身的紅痕和暧昧的牙印。
一下聯想到昨晚他在自己身下輾轉承歡的樣子,秦行客可恥的猶豫了。
窗台吹過來的冷風讓她清醒過來,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要是讓皇帝知道,自己豈不是要被壓上斷頭台了。
如果是賽滿先知道,那就更是完蛋了,自己好像前不久才跟他說過什麼你是我的唯一的混賬話。
思來想去,秦行客還是覺得馬上跑路然後就當一切沒發生過比較好,都是成年人了,一夜情而已。
還沒等她套上衣服,一雙柔若無骨的手死死攥住了她的肩膀,安德塞克輕柔又帶着絲絲冷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秦小姐是準備抛棄我嗎?”
秦行客僵住了,沒有回答。
安德塞克又開始埋在她肩膀上哭了,掉線般的淚眼掉在她的鎖骨上,都能養條小魚了。
毛茸茸的腦袋蹭的她有些癢。
她不得已安慰道:“我沒有,安德塞克,我隻是在想能不能帶你走,可以跟我講講你們國家現在的情況嗎?”
要綁定關系,知曉對方家庭具體情況還是很重要的。
秦行客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心軟了。
在安德塞克的描述下,她大概了解了為什麼他會被當成女孩子養。
一切來源于一個弄虛作假的神和貪生怕死的祭司。
在安德塞克還未出生時,祭司就預言如果皇後這一胎不是公主,天神将降下神罰和怒火。
一時之間舉國陷入了一種惶恐的狀态,要知道,在祭司上一次預言後,整個王國都被瘟疫籠罩了三年。
是神賜下了祝福,拯救了大家。
結果顯而易見,安德塞克是個男孩,這也是他不幸命運的開始。
無數的民衆聚集在皇宮外,高聲抗議。
“為什麼不是一個女孩呢?”
“為什麼你是個男孩!你應該去死。”
“你吃掉了我們的公主!你這個罪人。”
那些刺耳的言語如同跗骨之蛆伴随着安德塞克的成長。
即使國王和皇後一直将他當成女孩養也沒能完全撫平民衆的怒火。
對于他的讨伐從未結束,每個人對安德塞克避之不及。
在他小時候,還會傷心,還會反抗,不想穿總是束縛着他腰的裙子,不想為了保持身材強行禁食。
但被他的父親,這個國家的國王當着神明雕像和祭司施行鞭刑後,他跪在地上,仰望着那慈悲的神像,最終還是低下了頭。
後續就是,了解完情況的秦行客對這個傳說中的神非常感興趣,依照那神殘存的遺迹,找到了那位神。
一個肥頭大耳的大貴族。
原來這些貴族早就和祭司商量好,創造了一個人為的假神,他們則在暗中操控着這個國家的思想和走向。
于是,憤怒的秦行客割下了那位大貴族的腦袋,出現在了皇家禱告會上,将它送給了安德塞克。
“安德塞克,我隻問一遍,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碩大的宮殿外,秦行客騎着馬提着腦袋逆着光站在門口,恍若天神降臨人間。
穿着繁重禮服的安德塞克、被所有人厭棄的安德塞克第一次擺脫了這個國家賦予他的束縛,緊緊握住了秦行客的手,被她抱上了馬。
安德塞克回頭看了一眼這個他待了十多年卻從未得到過尊重的地方,仰頭當着所有人的面,吻上了秦行客的唇。
那一刻,他或許就已經做好了将自己和生命獻給她的準備。
回憶漸漸遠離,秦行客可惜的看着安德塞克的身體開始變得淺淡,直至看不見。
在安德塞克消散後,秦行客斷開了和腦機的聯系。
她了然的下了定論,應該是自己時間計算錯了。
瞥了一眼遭受還未從死亡狀态下回過神來的比特,秦行客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