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個例子？”，秦行客似笑非笑的盯着他，黑曜石一樣的眼睛讓人看不清她的真實想法，那副我知道一切的表情給了霍格莫大的信心。

“下午的時候，給我們端西瓜汁的女士，在一天前還是這座酒店的住戶，在不遠處的沙灘和朋友打排球的那種，她的第三根手指側面第二關節處有一顆小痣，并且是個左撇子，就算是刻意調整過用手習慣，但是她手上的繭和關節不會說謊。”

非常好的記憶力和辨别能力，秦行客有了印象，她在心底暗暗感歎了一下，這證明霍格不是單純的傻子，至少不像是他表面看起來那麼的不靠譜。

“嗯——她們确實是在監視你的，不過對于你檢察官的身份來說，很正常吧？”

“正常…？天啊，那我真有點受寵若驚了，這裡的政客都把我當成傻子，除了那對夫妻你知道的，其他人都認為真正需要注意的是全家的少爺，而不是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小子。”

霍格郁悶極了，自嘲似的一股腦說了出來，秦行客怎麼能這麼想？之前那些人壓根沒想過監視他，他甚至可以随意出入政府檔案室嘞！

“傻子……哈傻子……”，秦行客笑了，霍格的外表确實有很強的迷惑性。

下垂的眼尾和偏幼态的臉型都不是刻闆印象中檢察官應該擁有的，那些人會認為隻有像是全紀這樣五官硬挺眼神精明的人才是一個合規靠譜的檢察官，才值得他們認真對待。

還有一點就是，霍格對待案子表現出的隻要程序正确的傾向，讓很多人認為裡面有很大的操作空間。

“所以，你認為對于你的監視，是從來到這個酒店開始的？”

“對，這個酒店一定有東西，不讓他們不會這麼緊張，而且我查了一下，這個酒店是由阿斯汀集團控股，在三年前與政府簽下的地皮，星網上還有他們的合照。”

霍格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眼神亮的吓人，表情也在思索與探究間反複徘徊，他目前的猜測還尚且停留在資本與政客同流合污經營灰色産業上。

“你想過嗎，關鍵的根本不是這所酒店，而是酒店附近的東西。”

“你是說——”，霍格擡起頭認真和秦行客對視，那張娃娃臉此刻褪去了稚嫩，露出了半星寒芒，“阿斯汀家族靠醫療起家的為什麼會突然投遞酒店，第四星區的醫療為什麼會在三年内突飛猛進。”

秦行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她就像一座安詳的神像，如此靜靜的看着他，帶着一種憐憫。

“你來第四星區就是為了這個，你想侵吞阿斯汀家族産業，和你父親一樣利用這件事做空他們。”

“呃，是的，我是。”

總不能說她來是為了撈人吧，秦行客順着他的想法點了頭。

在聯邦這種手法并不犯法，擺到明面上隻會被指責參與地緣政治。

“你的手續是合法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