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算什麼呀,我還能唱呢?”宮城今天就非得給流川過一個完整的生日,該有的步驟一樣都不能少。于是他自己打拍子,給流川唱起了生日歌:“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dear Kaede,Happy birthday to you……”
宮城一邊拍手一邊唱着帶着日本口音的生日歌,樣子着實有些傻氣,但是卻非常可愛。讓流川忍不住回憶起他剛進入湘北時對宮城的第二印象——“大白癡”。說完流川回憶起“dear Kaede”的發音,臉默默紅了。可能這就是嘴裡大白癡,心裡美滋滋。
“喂,小鬼,對賣力給你慶生的前輩,不應該好好說句謝謝嗎?”宮城擡腳踹他,差點讓流川的臉撲在蛋糕上。他知道流川就喜歡那麼說,但是他也一樣,就喜歡踹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不是?
“嗯,謝謝前輩。第一塊蛋糕給你。”流川拿過桌子上的塑料餐刀,狠狠的一刀剌下去,把兩片交疊着的楓葉切開,遞給宮城。
這哪是第一塊蛋糕,這不直接半個蛋糕嗎?宮城震驚于流川切蛋糕的簡單粗暴,但是也樂呵呵的接着。
日本的新年都要吃和果子的,哪怕是在家裡,流川也要先吃過傳統的和果子,才能吃蛋糕。完全把新年當生日過,在生日的零點就吃蛋糕,這種自己大于一切的感覺,流川還是第一次體驗,真的很美好,整個人都變得更加的輕快起來。
但是都這麼晚了,饒是兩個人都飯量驚人,也不至于一口氣吃下半個生日蛋糕。這剩下的用途自然是——蛋糕大戰。
流川遠投準星好,瞄着宮城就扔。可宮城速度快,小耗子似的敏捷,流川想瞄準移動靶,一時間也有些困難。但是流川楓是誰啊,那是有困難要上,沒有困難創造困難也要上的人。蛋糕扔不準就上手,終究是憑借着身高臂長把宮城固定在自己懷裡。
兩個人都因為剛剛才鬧過,喘息未定,因為身上臉上都沾着奶油,呼吸都帶着清甜的香氣。
宮城略微仰頭看着流川,見他也在定定的看着自己,黑白分明的眼睛好看得像把人深深吸引進去,就像人在海邊被卷進離岸流一樣。宮城從小在沖繩長大,水性很好,他知道如果遭遇離岸流就要往兩邊遊才能逃開,所以他本能的往旁邊看,卻發現流川臉上蹭了一塊奶油。
他笑着對流川說:“臉上有奶油。”
“在哪兒?”
“這兒。”
流川當然看不見自己的側臉,所以宮城伸手去給他指。沒想到流川竟然伸手攥着他的手,把他蜷着的手指打開,握着他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臉。
“!”宮城震驚,流川這是什麼操作?
“我看不到,前輩幫我擦掉。”
流川雖然語氣依然平淡,但是這用詞,簡直就是在撒嬌!宮城破天荒頭一遭見到這場面,也忍不住像在球場上一樣寵他,就想抽出自己的手幫他擦掉。
但是流川卻又不放手,宮城抽了兩下抽不出,隻能帶着流川的大手動作,幫他一點一點擦掉臉上沾着的奶油。
直到奶油都沾在宮城的手指上,被他攥在掌心裡,流川才輕輕的放開手。
“呼——”宮城在心裡長出一口氣,略略的平複着剛才被束縛時的加速心跳,沒想到聽見流川說。“前輩的臉上也有奶油。”
宮城也沒問在哪兒,就兩手搓臉一頓亂擦,他可不想被流川摸臉。兩個人來回摸臉……不能想,一想心跳就巴庫巴庫,人就會變得奇怪。
“奶油還在。”流川盯着他的臉說。
合着自己剛才搓得臉都熱了愣是沒擦對地方,宮城大囧,不想問也不得不問了,“在哪兒?”
“這裡。”流川湊近他,用大拇指很輕柔很珍惜的擦掉宮城嘴角的奶油。兩個人頭頸交錯,竟然比擁抱接吻的距離更近。宮城的臉一下就紅了,熱度從流川拇指摩擦過的地方,快速蔓延,甚至直接燒到了耳朵,他感覺他的頭發都要着了。
他趕緊離流川這個神經大條的小孩子遠一些,蹲下去翻行李箱,就像一個着急忙慌的救火隊員。“呃,對了流川,給你生日禮物!”
宮城甚至不好意思再走進他,直接把一個壓縮好的密封袋扔給他。
流川打開壓縮袋,是一件紫白拼色的Burton滑雪服,防風防水透氣,簡直最适合在雪城過冬的外套。
宮城坐在地毯上挑眉看他,“試試。”
“嗯。”流川把滑雪服穿上,适度寬松,大小正合适。可是他在拉上兩層拉鎖的時候卻有點搞不定,長手指突然有種打結的趨勢。
宮城從地毯上站起來,走到流川面前低頭想幫他把嘎嘎新還有些澀的拉鎖拉上。沒想到卻撞上流川的手指。手指相碰仿佛帶了電流一樣燙手,兩個人都松了手,拉鎖向劈叉向上分開。
宮城說:“我來吧。”然後利落的幫流川把兩層拉鎖對好,往上拉。
拉鎖拉到流川的脖子才停下,宮城也順着拉鎖的移動擡頭正對上流川的臉,撲面而來的美貌甚至晃了他一下。他拍拍流川的肩膀,忍不住感歎:“真帥呀。”
剛剛還很直球的流川,面對如此直白的贊歎,也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偏過頭,轉移了話題:“前輩自己有買嗎?”流川固執的希望他有的衣服,宮城也有。
“買了,神奈川的羽絨服真扛不住雪城的冬天。”宮城去年就是穿得神奈川的舊羽絨服,沒想到一場大雪就給他澆了個濕透。“我的是橙黑拼色。”說完宮城又去翻行李箱,把自己的滑雪服穿上給流川看。
“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