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早,雖然嘴上說着不打擾,但是宮城真的很想問流川,為什麼他就一點不緊張,從高中到現在,甭管隊友心态多麼炸裂,流川一直穩得一批。
“你真一點不緊張?”宮城背對着流川問。
“嗯。”
“明天打北卡,那可是喬丹的母校啊。”宮城又轉過身去,離得很近的盯着流川看。流川閉着眼睛,睫毛都沒顫一下。
“隻是喬丹的母校,又不是喬丹返老還童跟我們打。”流川迷迷糊糊,聲音無所謂,甚至還有點遺憾。
“我看你恨不得喬丹套上北卡球衣跟你打吧?”
“是。”
宮城笑了,果然是流川,永遠渴望與最強者對戰。所以流川遇強則強,從沒怕過任何球隊,任何人。
“前輩,你到底在怕什麼?”宮城想了解流川,流川也想了解宮城。
“花道的UCLA和澤北的康涅狄格都倒在了4強之外……我們真的能赢嗎?”那可是final 4!雪城已經13年沒進過4強了。
“他們輸了跟我們有什麼關系?”流川反問道。
烏雲好像裂開了一個縫隙,陽光投射進來。宮城豁然開朗,對呀,别人淘汰跟我們有什麼關系,雪城本來就不如UCLA,跟打山王那場球一樣,輸了正常,赢了血賺,這麼簡單的道理,自己竟然想不通?!
“謝謝你,流川。有你在,真好啊。”宮城這回才徹底放松了身體,往流川懷裡靠了靠。
流川默默紅了臉,在心裡說了句“你也很好。”就順勢抱緊他,兩個人找了個彼此都舒服,睡得習慣的姿勢,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晚上比賽,因為流川一直跟他同上同下,同時在場,宮城真的忘記了緊張,打得投入,發揮得也很好。雪城在他們全隊極限發揮下,全隊玩命去拼,在全場結束前3秒,隻落後北卡一分。
“我的孩子們,我們還有機會,隻要進一個兩分,我們就能殺死比賽。”雪城大學的主教練,一直拍手鼓勵着這些年輕的球員們。
“絕殺最穩妥的方法就是空中接力。”
雪城空中接力最熟悉的一對拍檔,就是同樣來自日本,甚至來自同一所高中,累計配合3年有餘的流川和宮城。所以教練的布置自然是宮城半場長傳,流川接球扣籃完成絕殺。
3秒定生死,是留下還是回家,全在宮城和流川手上。暫停即将結束,流川走到宮城面前。
“前輩”
“嗯?”宮城仰頭看他。
“手給我。”
“……”宮城乖乖照做,伸出手來。
流川不輕不重的在他手上拍了一下,宮城低頭看看自己的掌心,他知道流川這麼做是在告訴他,有他在,沒問題。
宮城跟在流川身後,吹了吹自己的手指,把那些緊張和不安都吹走,越發堅定了自己的心。
比賽繼續進行,還有3秒,頓寶成功發出前場邊線球,計時開始,宮城接球,往流川那側的籃筐旁邊扔去。他盡量往高了扔,他知道流川一定能接到。
果然在宮城傳出長傳球的同時,流川在三人的包圍下,依然卡位成功,在空中接下傳球,毫不停頓直接灌進籃筐。此後紅燈亮起,比賽結束,雪城以一分的優勢,逆轉戰勝北卡,艱難進入四強!
“赢啦,流川,我們做到了!”宮城照例朝流川飛奔。
這一次流川沒有被動的等他來抱,而是上前兩步把宮城抱得雙腳離地,腿都甩得飛起來,在旁人看來,就像抱着轉圈一樣。
“這是最棒的傳球。”
“也是最棒的空接!”
逆轉絕殺把人全部的荷爾蒙都激發出來,兩個人也不管誰先親誰了,反正嘴唇重重的吻在一起,直到激素消散,汗水逐漸冷卻,他們才稍微放開彼此。
雪城時隔13年再次進入final 4,是值得全校慶賀的大事件,當天就上了官網和當地的頭版頭條。那個空接絕殺和賽後擁吻,被用照片和視頻記錄下來,反複播放。兩個人甚至直接成了城市的名人,流川更是被當地當成英雄來膜拜,有時候去飯店買披薩,老闆都要額送他們薯角和烤翅。
可是就在這樣歡樂的氛圍中,上一場過度透支的雪城以15分之差輸給了堪薩斯大學,倒在了半決賽,沒有進入決賽。可是雪城依然很滿意今年的戰績,在學校禮堂辦了盛大的4強慶祝party。
雪城是個party很多的大學,但是流川和宮城平時晚上都在加練很少參與。更别說輸球開party,宮城和流川哪有那個美國心情。但這次是學校為籃球隊慶功,他們作為核心球員,再不想去也得去。兩個人剛到party現場,一口東西都來不及吃,就被隊友和同學噴了一身的香槟。
“砰砰砰!”13瓶香槟一齊噴出,那場面簡直像噴泉一樣,流川和宮城兩個人避無可避,被淋成了落湯雞。他們從沒喝過酒,13瓶香槟蒸發的酒氣足以讓他們醉暈過去。眼看着他們眼神飄忽,走路漂移,助教怕傷了學校的寶貝,于是決定先送他們回家。
回到家裡,流川就摟着宮城砸到了床上,因為兩個人是洗完澡去的,又沒吃上東西,就直接睡了。這一宿因為酒精,宮城睡得分外沉重,臨近睡醒的當口,卻又突然做起夢來。
這個夢異常真實,真實到五感齊全,宮城竟然夢見他和流川在接吻。不是在賽場上慶祝勝利那種停在表面的淺吻。而是深入口腔,吮到舌根,讓人又痛又麻的深吻。
隻吻嘴還不算,流川竟然掀開他的睡衣,在忝(通舔)吻着他的上半身。
我靠,這夢做的?也太澀了!簡直就是一場春夢了!他知道夢一般都是反的,也就是說不是流川在吻他,而是他在吻流川。夢中的宮城意識到這一點,覺得不妥,這要是被流川知道了自己做這樣的夢,那他這學長還怎麼見人。不行,要醒過來。
可是宮城越掙紮着想醒,身上的壓力就越沉重,夢中流川的身體壓着他,讓他根本不能自主動作,隻能跟着流川的動作附和。
終于宮城清醒了過來,滿身香槟和接吻後清爽暧昧的味道,他慌張得往身邊看,看流川在他身邊睡得乖巧沉靜。
看來自己隻是做夢,幸好沒有真的在流川身上造次。宮城長出一口氣,心下稍安,剛想躺下繼續睡覺,卻發現床單有些淩亂,甚至還有很多不明的褶皺,這下他心又懸了起來,又覺得剛剛的夢可能是真實的。
宮城酒沒完全醒,腦子還亂着,膽子卻大,他悄悄掀起流川的居家T恤,把頭鑽進去,想看看自己有沒有在流川身上留下什麼“痕迹”。
流川的肩膀很寬,胸肌,腹肌都漂亮的分明,冷白皮光滑緊緻,連紐扣都是粉紅色的。宮城本能的咽了一口口水,确定沒有任何瑕疵痕迹,就不敢再看。
他從流川T恤裡鑽出來,正好對上流川黑白分明清亮的眼睛。
“前輩,你幹嘛?”
可能因為剛醒的緣故,流川的聲音低沉中還帶着點撕啞,此話一出,宮城吓得心都要停跳了,一股心虛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