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我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壓力很大，心情不好，你就哭吧。不要亂說分手。”

“流川”宮城仰頭看着流川俊美無雙的眉眼為他皺起眉頭，看得眼睛越發酸澀，終于他繃不住勁，低頭抵上了流川的肩頸。

宮城流眼淚是沒有聲音的，流川隻能根據他身上的顫抖和脖頸溫熱的眼淚，感覺到他真的在哭，而且哭得洶湧。

那溫熱的淚水就像透過皮膚直接燙到了流川的頸動脈，然後把那份熱量傳遞到他心裡，讓流川禁不住心裡一痛。忍不住擡起宮城的腦袋，低聲說：“讓我看看你哭成什麼樣了？”

宮城額頭抵着流川的肩膀，就是不肯擡頭。“你别看，我哭起來、很難看……”一直在哭突然開口說話，宮城的聲音都有點抽抽搭搭。

“你之前哭的時候照過鏡子嗎？”流川問。

“？”宮城不明就裡，終于擡起頭來。

“沒照過鏡子，你怎麼知道自己哭的難看？”

“呵……”宮城憋不住破涕為笑。流川這小子平時話少，突然怼出一句，還挺幽默的。這一句話就讓他的心情撥雲見日，大雨轉晴了。

流川捧着宮城的臉，一點一點親到了他臉上沾着眼淚，輕聲說：“眼皮都哭紅了。”話音剛落，還貼心的給他吹了吹。

宮城積攢了兩個星期分手的“勇氣”，就被流川一句話，一個動作，完全驅散了。他終于伸手回抱住流川的腰，用玩笑般的語氣說：“如果你現在不讓我放開你，我這輩子都不會撒手了。我、我賴上你了我。”

“那咱們就這樣抱着，一輩子。”

流川的聲音在宮城聽來宛如天籁，因為這是他們第一次說到“一輩子”這個時間限定詞，他擡起頭，看着流川沉靜又認真的臉，忍不住吻了上去。

這次的吻，不同以往，流川吻得又深又重，仿佛帶着餘怒未消的氣，有好幾口都像在咬人，給宮城吮得舌頭和口腔内壁都有些疼了。

宮城溫柔的吻回去，腦子也不停的轉着，想着怎麼才能讓他消氣。沒想到流川卻先停了下來，平複了一下呼吸，然後說：

“前輩，你很好，配得上任何人。不過現在，隻能配我。”

宮城心中一塊大石落了地，嘴角眉毛都揚了起來，像高中時一樣傻笑，眉眼彎彎，嘴都咧得大了些，伸出手捧着流川無與倫比的俊臉，像捧着珍寶，喃喃感歎，“流川，你真好。”明明流川有那麼好的天賦，長相，家室卻從來沒有看低過他。

流川順勢握着宮城的手指，拿到自己唇邊輕輕吻着，“你也好。”

跟宮城處對象，流川并沒有特别強烈的感覺，愛恨癡纏，什麼也沒有。隻是日複一日平平淡淡，每天一起訓練比賽，吃飯複盤，研究戰術，打打2K，好好睡覺……他們甚至很少做與籃球無關的事。

但是他們都無比的熱愛籃球，有共同的籃球夢想。更何況，在雪城兩年的生活，宮城已經變成了流川的白水和面包。這個世界上也許有很多飲料烈酒都比白水好喝刺激許多，比主食面包好吃的東西也是比比皆是，但是對于流川來說，日常生活除了籃球，最無法取代的就是生存必備的白水和面包。他看似平平無奇，實則不可或缺。

宮城帶給他的舒服和熨帖，甚至他在家都不一定體會得到。流川并不貪圖感官刺激和身體歡魚，他更追求心靈的貼合，目标的一緻。現在的這種純粹的生活，在他看來，無比幸福。他不想改變，也不允許改變。

流川低頭看着宮城，漂亮的眼睛裡，認真一望便知。

“前輩，我們所追求的籃球夢想、未來，暫時一切都是未知的。”

“嗯。”自己确實前途未蔔，但是宮城之前覺得流川的前途是闆上釘釘的遠大。沒想到他也覺得未來是未知的。

“就像做題一樣，一個未知數，總比兩個未知數簡單。籃球上我們都不知道自己可以走到哪一步。生活上，感情上，我們為什麼不讓他穩定點呢？”

“是啊。”為什麼自己放着好日子不過，提個毛線的分手呢？宮城仰頭看着流川，他覺得沒有被世俗觀念沾染的流川像暴雨過後新出的太陽，把他心裡那些自卑，膽怯，世俗那些發黴般的情緒，曬幹烤淨，心裡一片暖烘烘的幹淨，周身也仿佛一瞬間擁有了巨大的勇氣。

“今後，不管怎麼樣，我都會一直愛你。”

流川終于滿意似的摸了摸宮城柔軟的卷發，又低頭親了親他卷曲柔軟的劉海，也輕聲說了一句“我愛你。”然後又想起來什麼似的擡起頭說：

“前輩”

“嗯？”

“我們……吧。”

“咳咳咳……”宮城被震驚得嗆到了，臉咳得通紅一片。他沒想到流川會突然說這個，感覺和他平時的畫風不符啊。

“你不願意？”

流川聲音低沉，能聽清楚都不容易，可是宮城卻覺得他的話音裡摻了些委屈。可不能委屈了寶寶，宮城趕緊解釋，“不是，我願意。就是沒想到你突然提出來？”

“也是時候了，要不我怕你直回去。”流川耿直的說。

“不能，我都有你了，還怎麼直？”成天跟流川這樣的大帥哥待一起，鋼鐵俠也得彎成螺旋槳，何況自己呢。

“主要是咱也不太會，别碰傷了。咱平時那樣也挺好的。”

其實跟女人怎麼做，宮城還是會的，畢竟他都快21歲了，……也不是沒看過。跟男人，看着差不多，但是兩個人……都是XXL的，一知半解的亂……是有受傷概率的，萬一耽誤了打球，也得不償失。平時他們做的那些，也夠用了。

“不會就學。”沒有什麼能難得倒流川，不會就學。說幹就幹，流川的行動力也超強，飛快的在網上買了個影片，還按照片頭的提示，叫外賣跑腿，準備好了必備的物件。

然後兩個人并肩依靠着坐在沙發上“學習 ”，流川買的這個跟籃球教學視頻似的，不止每個動作，位置都有拆解，甚至還有旁白。

宮城看着屏幕上那倆男的……很投入的樣子，不知道怎麼的就覺得别扭，甚至如芒在背。看來他真是如流川所說一樣甯折不彎。又或許他就是個顔控，顔值不達标不行。

宮城實在無法專心學習，下意識的扭頭去看流川。流川也沒什麼反應，隻是支着下巴，像看比賽錄像一樣的看着屏幕。他認真學習的樣子，顯然比視頻裡的人，更吸引，更誘人。

宮城隻看了一眼，就覺得屏幕裡傳出來的聲音瞬間就悅耳了，甚至他還起了……宮城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不是同性戀，而是流性戀，隻有對着流川才行。

流川注意到宮城灼熱如火的視線，轉過身，一邊抱住他，一邊按下了暫停鍵。

“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想看看你。”宮城摸了摸流川濃密柔軟的頭發，愛憐的親了親，“不用暫停，就讓它播呗。”

“不能錯過細節。”至少對待兩個人初次這件事，流川很認真。

“對，沒錯。”宮城用力點頭，然後也拿過遙控器，按下了播放鍵。宮城還是不愛學”，隻是靠着流川放空着耗時間。終于視頻裡的聲音猝然消失，屏幕和周遭，都黑了下去。

流川在上面專注的看他，那視線的餘光略過他脖頸和鎖骨的皮膚，像一簇簇的燃起的火苗，讓他的皮膚禁不住熱了起來。

宮城摸了摸流川的臉問他，“你學會了？”

明明是很普通的問句，但是在流川聽來，黏糊糊的尾音像鈎子一樣，勾住了他的心。

“嗯。”流川很輕聲的回答，生怕驚擾了兩個這難得暧昧的氣氛。

宮城仰頭，一寸一寸細緻又溫柔的吻他，輔麼他。流川像小貓咪被撓着脖頸毛一般，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兩個人都投入的享受着這個吻。

突然宮城感覺一涼，他睜開眼睛，瞳孔因為緊張而略微收縮……合着流川剛才學那麼認真隻學了怎麼做1？宮城調整了一下呼吸，很快放松了身體，坦然接受自己即将做0的事實。

誰讓自己剛才沒好好看，好好學呢？而且流川的身體現在光保險就價值2億美金，他也舍不得随意動，萬一不小心抻到了，那可不是開玩笑的。